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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好像过曝了。方椰低头喃喃着将照片删了一两张，然后又将相机举了起来。
她还在调试着焦距，取景框里的人就开始走动了起来——周暮拿着话筒走到了舞台中心，头顶有一束追光，接着，他偏了偏头，与方椰的镜头直视上了。
方椰被突如其来的目光盯得一蒙，照片拍糊了不说，甚至连口袋里的手机铃声都没听到。
“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啊。”周暮拿着手机笑着朝方椰所在的位置挥了挥手。
“我……”方椰抿抿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见面会购票时需要绑定用户手机号，但她也的确没想到这样天大的粉丝福利竟然真的掉到了自己头上，“我不知道。”她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攥着相机带子。刚刚被旁边的人提醒电话响了之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用最拘谨和虔诚的姿势与台上的周暮通着话，“我刮刮乐连五块钱的都没中过。”
“好运是会累积的哦，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周暮笑得两眼弯弯，又说，“这个环节的主角是你，你可以向我提问或者提要求，我保证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你。”
方椰看着周暮，摇了摇头。
“没有好奇想问的吗？”
方椰还是摇头。但她自己清楚，她对周暮何止是好奇，她扪心自问，她对他有一千一万个是什么和为什么，但面对着大众和镜头，却是统统不能宣之于口的——哪怕他保证了他要尽最大的能力，可她喜欢他，似乎不仅仅是在追逐一个商业偶像。有些体面，须得让步。
“没有。”方椰是南方人，声音有一种特别软的清甜，“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很好了。”
“那——”周暮狡黠一笑，拉长的语调里让方椰觉得他似乎是故意选择了她，“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做的或者达成的心愿？签名合照上台玩游戏录制起床铃……什么都可以的。”
现场又在尖叫，旁边还有粉丝在说：“天啊，周暮好会……啊！”
他好会什么呢？
方椰在心里想，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偶然见到周暮的训练视频，素面朝天的脸，清瘦的下巴和黑眼圈，他好像不太清楚怎么录视频，几句碎碎念悉数被录进去了也全然不知，还大大咧咧地发了出来。她当时就被这样的周暮给逗乐了，然后想要转发他那条视频动态，可是又考虑到似乎不太礼貌，这才设置成了仅个人可见。
——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啊，虽然长得好看，可真的能当偶像吗？
——剪了头发显得更傻啦。
——你们公司原来离我想要报考的大学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这张照片把你拍丑了，以后我来拍你好了。
——公司聚餐当然可以多吃一点肉，你根本不胖，可是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饮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