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橘色灯光亮起,可没有温暖的感觉,聿南城甚至觉得冷与孤寂。
他回到房间,也没去换衣洗漱,就坐在床上,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般,直至眼角余光扫到什么。
搭在膝上的手动了动,将那东西拿到手中,视线落下去——一根头发。
是她的头发。
昨天她离开时,这间屋子里属于她的所有东西,她统统清走,除却满屋子她的影子及气味,什么都不剩。
如今,如今却他找到她的头发,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像是一瞬间被人掐住了咽喉,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可是除却疼痛之外,再无任何别的感觉。
后来,这一夜,这一间公寓里的灯未曾熄灭,从明晃晃的灯火里,可以看见一个男人在屋子里各处走着,时不时地弓下高大的身子来,而后,他手中的青丝越发多了。
陆笙声离开聿南城的第三天。
他忍受不住了,他想见她。
早上,他很早起来,做了丰盛的早餐,随后驾车前往她的学校。
一路疾驰,连闯红灯,只是车子开到校门口,想起她走那一天说的话:
“生不相逢,死不重遇!”
“放我走,或者让我死。”
他胆怯,最后掉头离开,而那一份放在副驾驶座上,精心打包好的早餐,从热变冷变馊,最后落入了垃圾桶。
陆笙声离开聿南城的第一个100天。
白天,聿南城似正常人一般活着,正常上班、工作、应酬,南城集团三个月来的业绩几欲翻了一倍,南城集团的版图不断地扩展。
所有人,乃至霍靖城、傅清流他们都以为聿南城没事了。
唯独他自己知道,他有事,他快病入膏肓了。
每一个夜晚,对他来说都极其难熬,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小家伙的模样,她笑她哭,她生气她撒娇,她小小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安眠。
他需要依靠酒精,需要依靠安眠药来麻痹自己。
可偶尔,那些东西竟都会失效。
想守着她,想看看她,远远地看着也好。
于是,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一辆Bugatti Veyron都会停在一栋老旧的小楼,停上整整一夜,而坐在车里的人视线盯着那小楼的某一层的某一个窗口也是一夜。
陆笙声高考那两天。
聿南城放下所有工作,在考场外阴暗的角落里寸步不离地守着。
陆笙声去参加赛车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