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这些情话,我听着很欢喜,仿佛舌尖的味蕾都比往常要活跃,今晚的菜格外的美味。
吃过饭,我洗碗,寒东在旁边削水果,做水果拼盘。
然后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着春晚守夜。
其实演了什么,不太记得,我就靠在寒东身上,一手拿着水果,一手翻着书。
倒是寒东看得一本正经。
等到快倒计时的时候,寒东突然推了推我。
"怎么了?"我盘腿坐直,疑惑望着他。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有种奇异的光芒,"你闭上眼睛。"
闻言,我听话地闭上了眼。
也说不出为什么这么听话,甚至都不问为什么要闭眼。就……他让我闭,我就闭了。
"别睁眼。"我感觉寒东站起了身,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等我一会儿。"
"好。"我闭着眼,点头。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又由远及近。
电视里开始倒计时。
寒东坐回了我身边,当倒数到一的时候,他在我耳边低低开口:"睁眼。"
我睁开眼,同时窗外"砰"的一声绽开了灿烂的礼花。
远方,是如墨的天幕,绽放着绚烂的烟火;眼前,是一幅明媚的油画。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幅油画,心一乱再乱。
"这是……"
"这是曾祖父送给你的礼物。所以,它只能,只应该,只属于你。"
我抬头,望着寒东眸子里的深情,没出息地哭了出来,"我没有那么多钱……"
其实当时秦好问我的时候,我有想过把这幅画留下。
但既然是完成曾祖父的意愿,就应该从头到尾的坚持。
我没有那么多钱,是我没用,没法将它买回来。
不过曾祖父为我画了这幅画,我能看到,能留下照片,我已经满足。
虽然画将不会在我身边,但爱永远在我心里。
我从来没有期望过,这幅画会回到我身边;更没有想到的是,是寒东将它送到我跟前。
视线内。他俊美的脸渐渐模糊,我抬手抹掉眼泪,让他在我的世界里变得清晰,下一秒又被眼泪模糊,我毫无形象地一抽一抽地哭着,咧着嘴问他:"要不你吃亏一下,我以身抵债好了?"
他伸手轻轻替我擦着脸上的泪,笑着跟我说:"卖身契要是终身的才行。"
"恩!"我重重地点头,落着眼泪一边笑着扑进他的怀里,深深地埋在他怀里,用力地抱紧他。
我卸下全副武装的盔甲,丢掉我的敏感和彷徨,放心将自己的余生交给眼前这个男人,我想我是幸运的。
初一。
我和寒东去了一趟墓园,看完曾祖父,寒东跟我收拾好东西回了一趟吉维尼。
他看完我的居住环境后,还算满意地点头,"杨超给你找的地方还不错。看在他对你这么上心的份上,是该给他包个大红包。"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然后带着他到我常去的咖啡馆。
我毫不矫情地告诉他,当时我就是坐在那个位置,想了他4天零13个小时47分;还告诉他那141个男人里,其中那7个男人身上,分别有他身上哪个地方的影子。
他笑着告诉我,那天晚上你走的时候,他从睡梦中惊醒,隐约听到开门声,刚开始还没注意,后来猛然惊觉。去敲我门的时候,没人开,打我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说,他查了那天的航班,一路开车到机场,只是车刚到机场,我的那趟飞机就已经起飞了。
他说,他回去从杨超哪里套了四天的话,才套出我在吉维尼。
他说,得到我在吉维尼地址的第一时间,他就买票飞了过来。
他说,当他到吉维尼的时候,又得知我回了榕城。
他说,他又赶回机场,买了我后面一班飞机,可是回到榕城发现我并没有回家。
他说,他让人查了整个榕城的酒店,才找到了当时的我。
他说,我住的酒店客户资料保密性太好,他连着找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然后又用了好些手段,才让人领着他到我房间门口。
我歪着头挑眉,"关系网这么广,可不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呀?"
他望着我,目光毫不退缩,"想知道我是谁么?"
我迎着他的目光,扬起唇角,"不管你是谁,对我而言,你就只是你。"
寒东失笑,眼底的笑意愈深,坐直身体,"跟我回家,见见我父母,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