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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果讲完的时候，他差不多意识清醒了一点。
但也没有到十分清醒的那个地步。
时景琛没有听到米果说的那些话，他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看东西也没有那么清楚。
只是听到米果熟悉的尾音，察觉到对方要走开时。
一时没有忍住，抱住了她的腰肢。
“啊。”对面轻叫了一声。
他的脸靠在她的脊背上，小孩子一样粘腻地哼哼祈求：“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她被他的声音弄笑了，扭头过来看人。
他只闭着眼睛，像只奶狗一样地贴着自己。
米果说：“我不是要走，我是给你换退烧贴。”
“我不贴。”他耍赖。
她纠正：“不贴好得慢。”
他想了想，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她无可奈何，用手指一根根掰开，他气得用劲和她纠缠。
噗嗤一声，米果笑了：“时景琛你怎么像个小……”
忽得一个翻身，
米果仰眸。
时景琛压着他，迷蒙的眼睛望着她。
她的视线却第一时间落到他的手臂上——万幸，点滴的针头在刚刚的动作里飞了出去，不至于弄到回血。
她舒了一口气，
正自回过神来时，忽然听见上方传来的声音。
时景琛笔直地看着她，念念道：“我不是小孩子。”
那一刻，天旋地转，她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破晓（六）
59
米果嗓子痒了痒, 吃力地看着时景琛。
她刚说一个字：“你……”
身上的男人却轰的一声砸了下来。
他抱着她, 像个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浣熊，用下颌蹭着他的脸颊。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她抬手想要推开他。
他却呜咽地蹭着她：“我不是小孩子，不是……”
“你生病了。”米果淡淡道。
他却一只手忽得抓住了她的，按着，放在床上。
若不是他现在的一切行为完全脱离他日常的行为逻辑，米果真的要以为他是装的。
可是不是。
他现在太苏了, 不是时景琛。
“你……”米果动了动。“你压得我很累。”
他似乎是听见了，拿眼睛迷蒙地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