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蜜直视父亲双眼，一字一顿，“告诉我吧，您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要难为棠棠，她可以的，我只会比她做得更好。”
“我不懂你意思。”
“您懂。”方棠抿唇，“别再牺牲棠棠的幸福，她也是您亲生的，方家，有我一个就够了。”
方大成站起来。
父女俩针尖对麦芒，这刻，谁都不准备屈服。
最终，方大成先收回目光，周身戾气敛尽，绕过办公桌，与方蜜擦肩时站定，说：“方蜜，看来我也是太惯着你了。”
语毕，他大步走到门口，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方蜜在原地许久未动。
闫峰进来时，见到方蜜正蹲在地上捡东西，他一眼扫过，发现都是董事长办公桌上的摆件，零零散散好几样。
他连忙迈步过去，蹲身帮忙拾起。
“方总经理，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方蜜没说话，手里动作依旧，穿着西服裙的裸露双膝毫不在意的跪到地上，从沙发缝隙里掏出一个陶瓷碎片。
闫峰看到，眉峰微皱，挪步半蹲在她跟前，“把碎片都找到，我会想办法拼好，应该不难。”
手心里捏着那片碎瓷，方蜜扭头看他，半玩笑半认真，“闫大秘书长竟然连手工活儿都会么？能把秘书做成你这样优秀，真令人佩服。”
知道她是玩笑话，闫峰一笑，说：“是方大小姐谬赞，要说优秀，还是董事长培养的女儿更出色。”他本意是缓和气氛，却见方蜜听到这话，手里不自觉捏紧瓷片，他眉头一动，没及顾忌身份问题，忙去轻掰她的手。
而那份急切却没展露到脸上，他做得自然而然，边说：“碎片给我好了，容易扎到手。”
方蜜还在愣神，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带着几分小心谨慎的力道，覆到她指尖。
她回神，手腕一转躲开那只手，下秒，瓷片被丢到垃圾桶。
“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浪费力气修补它干嘛，不要了。”
地上的碎片都一一让方蜜丢入垃圾桶后，她才起身，拍拍裙边褶皱，声音也恢复往常清淡。
“闫秘书，剩下辛苦你收拾，我还要回去开会。”
闫峰仍旧半蹲着，闻言应声，“好，我知道。”
方蜜又对他点了点头，适才转身出门。
直到响起关门声，闫峰脑海里还停留着她泛红的膝，还有那道沁出血丝的印子，不知为何，刺疼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