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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蜜暗暗咬牙。
她明白这是一场对峙，是他们多年默契, 也可以说是蒋东君的恶趣味, 男人在逼她先行跳脚，或者羞恼的冲出门去，这样, 她在这场游戏中就失去资格。
被属于他专有的古龙水味侵袭着，虽犹如凌迟，方蜜还是逐渐恢复冷静，同他一般扯扯嘴角，轻扬下巴说：“好看吗蒋大公子？看够了么。”
蒋东君视线移回她眼睛，故意下压的深沉嗓音，如同优质的环绕音效，性感，磁性。
“看够如何，没看够又怎么？”
方蜜淡淡，“看够咱们该谈正事了，我上午还有会要开，时间不多。”
蒋东君感知到她的变化，即便微乎其微，却已足够。
他嘴边的弧度大了些，慢慢的，撑着扶手的两臂撤开，直起身。
“方总经理的脾气，比从前好太多，难得。”
说不上褒义还是贬义的评价，方蜜选择不予理会，自顾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给你。”
蒋东君挑眉，“什么？”
“你想要的，合作合同。”方蜜递过去，表情已全然看不出喜怒，“你刚接手公司，这份合同或许没有通天作用，但暂时巩固你的地位应该够了，相信以你的实力，用不了半年就能真正坐稳。”
合同蒋东君没有接，他低头，定定望着捏住纸张的那只手，拇指纤细宛若青葱，甲片晶亮粉嫩，大概因为用着力，粉里透出一抹白。
“蒋东君？”看他垂头久久未动，既不接也不说话，方蜜无奈伸出另只手，在他眼前一晃，“您能不能给点反应？”
下秒，手腕让人攥住，手里合同随即被抽走。
“松开。”方蜜蹙眉，挣脱两下没用。
可还没容她挣第三下，蒋东君已经放手。
手腕火辣辣的烫，是男人在皮肤表层留下的温度，方蜜很想去抹掉，但顾忌着颜面，任由它停留，折磨着自己。
耳边传来一声纸张撕裂的脆响，她抬头，长期面无表情的面容上，露出明显的惊愕神情。
蒋东君边撕，还不忘欣赏她现在的模样，“可算有点表情了，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
“蒋东君！”
方蜜终于动怒，蹭的一下要站起，刚到半截，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又将她按回原位。
“坐下。”
“……”方蜜做个深呼吸，冷声说，“蒋东君，如果叫我过来是为耍着玩，那很抱歉，我已经腻烦了，而且你刚刚撕掉的合同只此一份，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件供你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