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时换了身烟粉色的吊带长裙，腰身纤细，落地窗外的月光泻入，流水般洒遍她全身。
她本就是衣架子的身材，哪怕是最普通的款式，穿在她身上也有种在看米兰时装大秀的视觉。
烟雾轻绕之间，韩嫣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问：“好看么？”
石钟瀚指尖轻弹烟灰，“还行。”
韩嫣挑眉，“是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
女人娇媚笑着，眼里得意洋洋的神采愈发肆意，很显然，这道问题的标准答案只有一个。
石钟瀚没回答她，只说：“你现在胆子挺大。”
韩嫣耸耸肩，得寸进尺道：“那也得你给我恃宠而骄的权利。”
石钟瀚静静看她，半晌，他竟弯唇笑了下，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承认。##Di。Jiu。ZWW。。第九**中文**网##
他摁灭烟头，下颌朝电梯间的方向扬了扬，“走吧。”
韩嫣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她是个很识趣的女人，石钟瀚也喜欢她的聪明，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强硬，她拿捏得恰到分寸。
两人到了电梯间，发现电梯早已停止。
韩嫣戳着毫无反应的下行键，望向一片漆黑的显示板，“怎么办？”
石钟瀚给肖楠打了通电话，肖楠已在停车场，联系上影视大楼值班保安，现在电梯已停，建议他们走应急通道。
四周黑暗，石钟瀚打开手机灯光照明，找到安全出口，推开门：“走楼梯下去。”
韩嫣望望楼梯口二十六层的指示牌，又望望巨蟒一样盘旋向下的长梯，她脚下那双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简直是对她小腿和脚趾的一种凌迟。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男人鞋跟踏在水泥楼梯，咚咚的闷响；高跟鞋跟尖细，叩叩的声音清脆，回荡在寂静的楼梯间。
下到十六层，石钟瀚感觉身后没了声音，顿住脚步，往回望。韩嫣停在上一层的楼梯平台，有气无力地扶着手把，一手正揉按自己快要抽筋的小腿。
石钟瀚用手机光线一照，看见她委屈巴巴水光粼粼的眼。
石钟瀚愣了下，问：“怎么了？”
韩嫣眉心拧着，下唇轻咬。她生得太过好看，连苦恼都透着股活色生香的动人。
“鞋跟太高了，走得腿疼。”她低声抱怨。
石钟瀚把光源往下移，她的脚脖子被高跟鞋系带磨得发红破损。
一路走下来，她鞋跟又细又高，加上今天录制站了一整天，小腿酸得像是有刀子在磨。
石钟瀚说：“把鞋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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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立马道：“不行，楼道肯定有监控，万一让粉丝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说完，她眉心褶皱又深了几分，哀怨地望他，甚至还可怜兮兮地撅起了唇。
“……”
石钟瀚问：“你还能走到楼底么？”
“不能了。”韩嫣来了脾气，索性往地上一坐，愁眉苦脸地揉着饱受煎熬的小腿，“我走不动了，要不你先下去找人开电梯，我坐电梯下来。”
从来没人敢命令他去做些什么，她面前这副撒泼打滚赖死不走的架势，石钟瀚竟没有丝毫不耐。
再度开口时，他嗓音甚至多了几分自己也没意识到的轻哄：
“真不想走了？”
韩嫣更气地双手托腮，把脸别过一侧，看也不看他，仿佛他才是那个让她的小腿饱受凌迟煎熬的罪魁祸首。
“不走了！”她说。
石钟瀚见过这女人狼狈的，倔强的，逞强的，娇媚的，狡黠的，倒没见过她此刻三岁小孩般耍赖的模样。
他有几秒走神，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脱口而出：“那我抱你下去？”
她别着脸对他，一面是气鼓鼓生着闷气的模样，一面却在黑暗里无声扬起小小胜利的笑容。
余光看见男人上了楼梯，朝她走来，鞋跟的声音在空旷楼道异常明晰。她心头也随着那阵声响一跳一跳，莫名的悸动，又有一丝故意使心机后的矛盾。
韩嫣虽然身材高挑，但职业性质迫使她不得不常年维持着严苛的身材管理。她很瘦，男人大手便轻易圈住了她的胳膊。
石钟瀚一手搂住她腰，一手穿过她腿窝，把她横空抱起。
韩嫣视野旋转，脚下一轻，人已落入他怀。
她眼睛讶异地睁大，挣扎扭动，慌乱道：“等、等一下！”
石钟瀚垂眸看她，“怎么？”
韩嫣看了眼楼道角落某个红红的小光源，“这里有监控……”
石钟瀚毫不在意，抱着她往楼下走，“谁敢传出去，我让人打断他的腿。”
男人的胸膛宽阔柔韧，远不像他面上那般无情冰冷##Di。Jiu。ZWW。。第九**中文**网##。她手臂寻求支撑地环住他的颈脖，脸颊与他颈窝挨得很近。
他衣领有淡淡的古龙水和烟草的味道。
韩嫣鼻尖凑上去，近距离地嗅嗅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拨开他的领口，在他脖子上吮了一道。
石钟瀚脚步滞住，怀里的人叼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嘴，柔软嘴唇覆盖住一小块皮肤，齿间和舌尖来回反复吸吮，声响细细。
就这么一下，他竟起了反应。
脖子是人最脆弱敏感的地方，石钟瀚天生性格防备，并不习惯与人这样的亲昵。
他眸光幽幽，多了丝警告的意味，“别乱动。”
韩嫣双唇离开，正儿八经地叹了口气，“你能别老对我这么凶么？”
“我很凶？”石钟瀚问。
“对，你很凶。”韩嫣说。
石钟瀚想起她在接受专访时说过喜欢温柔的男人，一时半会儿竟诡异地没吭声。
韩嫣在他怀里扭动着，“算了，放我下去，我觉得我还能坚持。”
石钟瀚在走神，她突然动作，手上险些没抱稳。等反应过来，他加深了把她圈在怀里的力度，拧眉，习惯性命令道道：“别乱动，别让老子说……”
韩嫣满脸无辜，委屈巴巴的眼里写满了“你好凶”“你在凶我一下试试”“再凶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石钟瀚觉得自己也是中了邪，竟霎时噤声。
他望着可怜兮兮蜷在怀里的女人，沉默三秒，鬼使神差地##Di。Jiu。ZWW。。第九**中文**网##改了口：
“……别让人家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