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注定要失望了，那人的眼中除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愣神，再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月王，月…
他在心中细细咀嚼了一番，嘴角的弧度上扬的越发高了，他道：“这称呼我还真说不出口，倒是难为到我了。”
心沉了下来，颜钰倒没有再纠结这个，他上前领路：“神君不是要重新认识仙界吗？颜钰自当领命。”
“阿钰未免也太过认真了些，我只是想说，你是你，离月是离月，你没必要伪装成他。”蹦蹦跳跳的拦住颜钰的去路，他有些无趣的撇嘴，先前故作的高冷淡漠眨眼便没了踪影。
张了张口，看着眼前这个活跃的少年，颜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一一……”
“阿钰以后叫我奕翎吧。”他笑着，人畜无害的模样。
‘为什么’三个字在嘴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给颜钰咽了下去，嘴角挂起一抹弧度，他道：“奕翎。”
他满意的点头，两人一路欢快的走着，颜钰为他一字一句的叙说着这些年来仙界的变化，他面上一片心不在焉，实际上那些话都听进了耳中。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走到了白宫门前，看着那青砖绿瓦，金柱朱门，他愣愣的笑了：“主人都换了，景色也变了，竟也还没改名字？”
颜钰转头解释：“乔无接手了你原来的职位，宫殿的名字是乔无执意不肯更改的。”
他被颜钰拉着手进了这个他曾经万分熟悉的宫殿，垂眸看了看对方紧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他将视线移开状若不知：“变得还真是陌生。”
冰雪消融，白宫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处先前的影子。
颜钰带他去了前院，曾经种着他生命之树的地方如今被栽上了一株海棠，曾经的玉石圆桌依旧在那，一旁还加了个不合仙界的秋千。
他说：“这些都是给小零建的。”
小零生性贪玩，这又是乔无的宫殿，乔无看守仙界肯定是经常不在，小零一个人在这，里面的各类摆设也肯定是按照小零的喜好来的。
“海棠，我还真不知道小零喜欢海棠。”他笑着，看着那株海棠发起了呆来。
颜钰说：“也不知道原来那树去哪了。”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了。”他回答。
颜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与他平视：“奕翎，乔雪和离月都是因为我才消失的，你恨我吗？我想听实话。”
他盯着颜玉的眼睛看了很久，直到颜钰心慌的想要退缩：“不恨，但我怨过你。”
说完，不等颜钰开口，他又继续笑道：“当然，现在已经不恨也不怨了。”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即使身为神族的他，也没有更改命运的权利。
“那奕翎还爱我吗？”颜钰靠近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对方的脸上，四片唇瓣若有如无的触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