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粗粝的嗓音提醒道:“世侄还不跪?这骨灰坛可是从你夫人的墓里被我亲自挖出来的。”
“记得你说过的话。”李舒白自然能听出身后女人的声音,是刘岷山面摊上的那个姑娘,他抿紧了薄唇,“别为难她。”
言罢便不再顾身后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当场直直的跪了下去,碎瓷片扎入膝盖里的疼痛令他面色苍白如纸,温热的潮湿之意逐渐染透了衣衫。
他紧拧着眉头,挪动着双膝一步步的在碎瓷片上跪到了踩着骨灰坛的刘海面前,疼痛感如同蛇般咬噬过他的全身。
惨白的唇因为疼痛感而止不住的哆嗦,他艰难的开口,“骨灰坛。”
刘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叩打在骨灰坛上发出沉闷的响动,“还差一百个响头呢。”
身后女人嘶哑的嗓音吼的肝肠寸断,她拼死了想要冲过去却被一帮士兵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发了疯一般的在地上挣扎挪动着,“李舒白你给我站起来!你不准磕他!我是阿锦!我在这!你不准磕!”
充斥着绝望痛苦的哭嚎声令得刘海的表情越发的愉悦,他丝毫不介意那女人口中喊的话是否会影响到他,这样令人满意的画面他可是有好几年都没有看到了。
“世侄,那女人为了救你,可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刘海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贵夫人在地下得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这般多的女人都愿意为你而死,可真是风流多情。”
“别为难她,我和她不相识。”李舒白隐忍的声音语气平淡,“你要我磕,我给你磕就是了。”
被压在地上的夏时锦艰难的挣扎着,嘶吼的哭喊声更是用力,“不要!不可以!你不能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