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没他参军，那这个国家不是早就灭了？”周淮明眉峰微皱，无法苟同。
“所以说你们这些武将该多读些书才是。”李明司吁了口气：“天下之下，能人异士之多。有很多人才似是那山林璞玉，未有人识得罢了。
就好比一堆废石头里，找到了黄玉，便觉得黄玉很不错，收获很大。便没心思放在那些未观察过的废石头上了。
像是日晖熠熠遮掩了星月光辉，这并不是它们不出色，而是没有人能发现它们罢了。若是一人光芒太甚，难免会使得周遭的人黯淡无光。
你我，便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要是那将军不参军，会有其他人‘代替’他？”闻言，周淮明思索了番，道。
“没错。”李明司莞尔道：“否则这江山怎能一直存在呢？江山辈有人才出嘛，若真是毫无人才可选，那等待的便只有灭亡了。为了这江山稳固，我不也在培养着各种人才么？”
“嗯。”李明司确实培养了许多人才，这些人皆是李明司买回或捡回去的，李明司教他们琴棋书画、剑舞刀枪，然后向皇帝举荐他们，给他们安排职位。
“不过，像淮明这般厉害的帅将之才，穷极我一身，怕是也找不到一位啊。”李明司失笑道：“若是我今生有何遗憾，怕是未曾……”与淮明夜下对酒当歌了吧……
“未曾如何？”李明司话说了半句，周淮明不由问。
“没什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了。”李明司浅浅笑道，遂后起身：“下半场的戏，我不想看了，陪我逛逛可好？”
“嗯。”话罢，周淮明紧跟着起身。周淮明很想问李明司，究竟所谓何事成了他的遗憾，自己是否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但李明司既然没有说出口，便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又该怎样开口询问……
两人走街串巷，终是没有停留片刻，将这濯县逛了遍。李明司站在三生桥上，看向桥下数条青鲤嬉戏西行，河岸两旁柳树抽芽似碧玉，将缓逝而过的河水染绿。
三两鸟雀展翅啼鸣，徊翔于天际，不知落在谁家屋檐上。清风拂面，鬓发微漾，袖袍浅摆。李明司修长的食指轻敲华板，唇角扬起淡淡笑意。
“走了濯县许多地方，我还是喜欢这里。”李明司偏头看向周淮明，浅笑道：“不知淮明可曾听过三生石？”
“不曾。”周淮明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想听李明司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