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作甚？”李明司虽猜出大半，倒也没说出口来。
“你带了多少银子？”周淮明问。
“几百两，大概是够用了。”李明司笑道。
“好。”周淮明四处巡视一眼，眼前一亮，走到处小摊前，将其挂招牌的竹竿扯了下来。
“喂，你要干……”小贩还未喊完话，便被李明司阻止：“小哥，这杆子算是一百两卖我们可好？”
“啊？”小贩摸着后脑勺，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淮明将竹竿扔入河内，遂后抱起李明司朝河里跳。李明司还未回过神，只觉身体一轻，视线陡转便落在河中央了。
“放吧。”温和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嗯。”李明司小心将莲花灯放入河中，瞧着它们逝水而去。周淮明旋即脚下借力跃起，稳稳落在岸上，李明司闭着眼拽着周淮明的袖袍，久久不敢动。
“吓着了？”周淮明瞧着怀中人如同小兔窝在怀里，心里生起暖意，接着添上了句：“已经到岸上了。”
“是吗？”李明司眼睛睁开条逢瞧了瞧，确定回了岸上，他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中捏皱的袖袍下了地来。
“不好意思，衣服给你弄皱了。”李明司面带歉意，伸手拍拍周淮明的衣袖，将其褶皱的部分捋平。
“没事。”周淮明倒是不在意，只要能陪着李明司，这些小事儿都算不上什么。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对李明司在意起来的。
或许是小旅店的时候，李明司出手相助。或许是李明司生病时，与他两人独处。或许，是因罗阙与李明司的那层干系。又或许，他从很久以前便对李明司在意，只是那段与他的记忆，被尘封于光阴……
“淮明，你可知，我为何不带罗阙与小厮吗？”李明司双手放在雕花华板上，清澈灵透的眼眸倒映着河中数百灯火的影子。
“为何？”周淮明问。
“嗯……大概是想和你在一起久点儿吧？”李明司偏头看向周淮明浅笑道：“待回京之后，我们怕又得回到以前那般争锋相对了吧？”
“不会。”周淮明答。
“这世间事，岂又是你我能预料的呢？”李明司上前一步，走到周淮明身前。周淮明并没有退步，低垂着眸子看向李明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