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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我当然放心,”聂明珠咬牙切齿,“但我不放心解扬那个死变态。”
☆、颠倒阴阳笔(10)
楠都的夜, 姜星沉见过无数种,或热闹、或静谧。但从没有一个让她觉得如此荒唐。
这是城郊的废弃印刷厂,当年刚刚大学毕业的解扬在这儿奋斗过, 那会刚刚高考结束的姜星沉还来参观过, 对他忙碌穿梭在印刷机之间的身影记忆犹新。
而今机器早已闲置,未妥善清理的废纸满地,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与夜风共同构筑出一副萧索的画面。
姜星沉被绑在承重柱上,看着解扬在面前来回踱步。
他的衬衣上沾了石灰, 发型凌乱,儒生气早已没了踪迹, 只剩下躁动和歇斯底里的戾气。
“最后问一遍,你要不要指认屈静雅是在聂绥的指示之下诬陷我?”
姜星沉脚边是堆积的印刷纸和废弃的墨盒,她神色平静, 轻声地说:“就算我指认也没用的,本来指控你家暴的人就不是我。”
“你是姜星沉,这个城市里每三个人就有一个听过你的节目不是么, 你的证明怎么会没有用?至于屈静雅,她就是个精神病人, 谁会信她的疯话?”
姜星沉看着他的眼睛,“可她是怎么会变成精神病人的?”
被他逼的。
解扬浑身像被尖刺不间断地戳刺, 让他坐立难安,暴躁地扯松衣领,“星沉, 我现在好好跟你说,是看在我毕竟喜欢过你,我们又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要逼我翻脸。”
这难道还不算翻脸吗?
曾经一起温习过功课,被她当作偶像长大的男人,绑架了她,威胁她为自己做假证,难道这还不够颠覆吗?姜星沉心想。“为什么还要去掩饰?解扬,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就这么难吗?”
“问题是我没有做错!”解扬双目猩红,“我业务能力不好吗?凭什么就因为她屈静雅一面之词,就名誉尽毁,失去工作,失去地位,失去所有的一切,人人喊打?凭什么!”
姜星沉轻声说:“在做一个名人之前,起码应该学会怎么做人。”
“不用你来教育我!”解扬一掌拍在她脸侧的柱子上,“你以为你那未婚夫就比我|干净到哪去?他从前沾的血可比我多多了。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就能让他的名声三天之内臭出国门?”
“信。”姜星沉目光哀婉,“这些天网上关于夜耳的爆料,也是你做的吧?”
解扬冷眼瞟她,“是又如何?如果我愿意,黑的也可以变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