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十二月底统考结束那天，裴鸿旻提出了心底的疑问。
考完试的佟馨馨暂时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裴鸿旻照顾有加，反而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而作画的水平也出奇地稳步上升。尽管，裴鸿旻把她从画板前拽起来，她都满脸不愿意。
佟馨馨并没有一上来就回答裴鸿旻的问题，而是很突然，没来由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裴鸿旻有点懵，笑着说的谢谢，恍惚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蓦地一亮，有些小欣喜：“你是在谢我吗？”
可没等他的欣喜变成得意，佟馨馨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清脆的声音带着高傲，“哼，你还真自恋，我不过是觉得我爸工作辛苦，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啊？”裴鸿旻脸上的欣喜凝固成惊讶。
佟馨馨翻了个白眼，换了只手拎画板，然后就昂着小脸说：“啊什么啊，走了，回宿舍睡觉。”转而拎着画具，悄悄抿了抿唇，迈着小步子向马路上走去，也不管裴鸿旻在后面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
入冬有段时间了，不过今年的冬天较往年来说，平均气温要高一些。气候宜人，心情也自然舒坦些。佟馨馨是这样想的，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舒坦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裴鸿旻。
她意志消沉的那些日子，是他陪着她走过来的。甚至为了改善伙食，他还为她撒了谎，以正在长身体为由，让厨艺了得的关妈妈每周都为他做很多好吃的，然后带过来悄悄分给她。有时候是一大保温壶鸡汤，有时候是大块大块的红烧牛肉。
关妈妈像是知道了儿子的小心思一样，每次做的量都很大，足以让裴鸿旻他们五个人都吃到，却又不让佟馨馨感到有压力。渐渐的，关妈妈还时常给裴鸿旻发微信，顺带问佟馨馨的情况。那种感觉就像是把她当成闺女一样关怀，以至于后来裴鸿旻开玩笑向妈妈抱怨，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控诉佟馨馨。
佟馨馨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无比羡慕裴鸿旻有这么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妈妈。
按照惯例，美术统考的成绩，大概要等到春节过后才出来。不过这个成绩并不影响学生们报考向往的学校。所以，统考结束后，画室针对每个学生的情况做了一些基本的分析，给他们列了一些备选的学校。什么样的学校报考会更有把握，而哪些学校更适合做冲刺。
佟馨馨根据老师的指导，大致列了十多个学校，还分别标上了考试的时间，又逐渐排除掉考试安排在同一天的学校。反复琢磨几次，她就按照自己的安排去考试。
画室做完最后一次冲刺培训后，佟馨馨他们五个人前往临川艺术中学，报名参加单个学校的考试。齐文和徐大伟两人在一堆学校的咨询台前面徘徊，久久没有下定决心。两人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报了父母期望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