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司念念低语。
“什么？”顾兮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无家可归的感觉。”司念念扯了扯嘴角，“这话是不是很欠抽？”
“有点。”顾兮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双手插放进牛仔裤兜里，看着远处说道，“你说这些男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嗯？”司念念挑眼。
“宫迦律也好，季言南也好，沈锦笙也好，白诚安也好，都好讨厌啊。”顾兮撇嘴。
这是一杆子要打翻一船人啊。司念念觉得好友情绪不是一般的低落，“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逃。”顾兮笑了笑，“沈锦笙……他的攻势太猛烈了，我怕我受不住。”
“顾兮……”
“可是明知道不适合却去尝试，最后伤的肯定是我。”大概是念法律的缘故，顾兮在感情上很理智。
“念念，我不会让自己这样的。”顾兮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锦笙……”司念念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沈锦笙是沈家大少爷，沈家的家庭成员又跟其他豪门差不多，很复杂，他跟他亲弟弟都水火不容，好吧，这些估且不谈，单是我家与沈家的家庭地位相比……”
顾兮低下了头，“还有他的身边那么多的诱惑，那么多送上门的美女，他现在对我只是新鲜罢了，或者是猎艳心理……”
“顾兮，你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司念念微微地皱眉，“你都没有去尝试过……”
“可是明知道受伤害的会是我，我为什么还要去尝试？”顾兮看着她。或者也想司念念能说服自己。
然而，司念念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人，都有选择避免被伤害的权力。
“念念，我很矛盾。”顾兮吐出一口气，“你举个例子来说服我吧。”
“你是本要做律师的人，我哪说得过你？”司念念轻笑，然后认真地看着顾兮，“但是……顾兮，我觉得第一次的爱情是不应该去计较其他的，就算是火山，是深海，也无法阻止自己去靠近他的心。”
顾兮望着她，“所以，季言南当年才将你伤得这么深。”
“兮，就算言南他当初不是另有原因，只是放弃了我，我……也不后悔的。”司念念轻轻地笑了笑，“能够纯粹为着爱情去感伤的日子很美好，不是么？”
“念念。”
“现在的我就复杂多了，我甚至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司念念站了起来，她看向X大厦的方向。
“我知道我心里更在乎季言南一点，但是，我只会选择宫迦律。而且，我选择迦律，不仅仅是因为感情的问题。”
“念念？”
“我会考虑到我的两单官司。”司念念笑了，笑着笑着却让人觉得悲伤，“我难过与季言南的擦肩而过，我也难过给宫迦律造成难过，可是这些之后，我想的更多的是我涉及的杀人官司，案件要多久才能结束，我想的还有我与我爸爸争那一半的财产的官司会是什么结果。”
顾兮看着她，能感觉到司念念的难过，可是，人怎么能不成长呢？
她上前拍了拍司念念的肩膀，“念念，如果你没有变，才不正常呢。”
被至亲的人算计，送进监狱，判处十几年的刑罚，看不到自由，看不到希望。
爸爸更是在她还是个小孩子时期就算计了她……
这些她曾经最爱的人，一个个的将她伤得最深，恨不得她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
如果经历了这一切，她还只是那一个只纠结于三角恋之间的她，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