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屏恨得险些咬碎一口牙。
“他行窃于李府,此人不该交给李家处理吗?”
玉锦绣眉峰高高耸起:“方才李公子不还说不予追究?这偷鸭子事小,但攻击王爷可是重罪,人自然该带回穆王府处置,再者这人是王爷抓到的,你李家连个玄阶的侍卫都没有,谈何处置?”
鄙夷直戳李商屏心肺。
今日这一遭,足够他吐上两口心头血。
“还是说……这是李公子的人?若真是你的人……”玉锦绣意味深长道,目光流连在老汉头顶,似有深意。
李商屏顿时默不作声。
暗卫押着人离去。
不多时,分散开来的暗卫,纷纷回到前院。
“回王爷,在西苑搜到一株有毒的草。”
“回王爷,在北苑柴间搜到一包砒霜与些许血迹。”
……
玉锦绣将暗卫呈上的东西一一扫过,兴致高昂地看着李商屏:“这砒霜和血迹是怎么回事?李公子介不介意解释一番?”
“那是老鼠药,放在柴房就是为了杀鼠,血迹自然是老鼠的。
李商屏一出口,发现柴房血迹的两个暗卫纷纷上前:“回王妃,此乃人血。”
李商屏哼笑一声:“殊不知穆王爷手下这般能人,竟还能区分人血和鼠血?”
玉锦绣微笑:“老鼠若是食砒霜而死,流出的血不会是这般颜色,只有人食用了砒霜,从口中流出的血干涸后,才会是这个颜色。”
“侍英,抓只老鼠来。”
侍英抓来两只肥硕的老鼠。
玉锦绣随手一刀将其斩断,喷出的血乃是鲜红色,而令一只鼠则食用了砒霜,死后用刀割肤流出的血,只比鲜红色的血液暗一点点,与那血渍毫无相同之处。
“再者,人血带着人味,老鼠没有。这血带着隐隐的腥味,但发黑程度又不浅,可知是近期有人中毒而亡,血迹残留在你北苑柴间。”玉锦绣的分析与证明步步到位,做的实验也足以令人信服。
但这事一出,看客们纷纷疑惑了。
“这不是来质问下毒的事嘛?怎么又牵连上人命了?”
李商屏恍惚想起前几日府里处置的下人,心中暗道不好:莫不是管家草草将人关在柴房里的时候,偷偷用药解决了?
这事放在以往倒没什么,尸体都没寻见,左右已经埋了,但偏偏今日玉锦绣和萧御寒来府中大闹,还搜出了砒霜和血迹。
李商屏面色冷硬,“就算不是老鼠,也可能是其他家禽误食砒霜,北苑本就是府中膳房所在处,府中圈养的鸡鸭鱼羊亦不在少数,王妃想以此说明什么?”
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
玉锦绣将剩下的砒霜扔在一边,走到那株有毒的草上,“这株草呢?”
李商屏仍旧面无表情:“只不过就是一株普通的草。”
玉锦绣忽而冷笑,看着李商屏,掷地有声:“你撒谎!”
厉喝声一出,直达众人耳畔,似带了刀刃般的风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