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送到脖颈之间，第二口气，从鼻尖缓缓冒出。
第三口气出鼻，她手心猛地攥紧金簪，毫不犹豫地朝大动脉戳去——
“住手！”
镜子里的人忽然焦急开口。
玉锦绣眉头微挑：“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镜子里的人不甘心地道：“这是你的心魔，你若是不突破了它，便永远无法走出这里。”
玉锦绣观赏着脑子里的记忆，撇唇道：“心魔？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记忆，谈何心魔？”
“这是你的前世！你就是李嫣嫣，而霍昭昭就是害死你的人！”镜子里的面容，忽然变得模糊扭曲。
玉锦绣放下金簪，“既如此，那杯毒药下去，她也该死了，这心魔……就算破了吧？”
镜中人久久无语。
久到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昭儿！”
“昭昭！”
听声音，似乎是两个男人。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高大的身影冲进房中，看见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时，眼底透出深深的厌恶。
“李嫣嫣！”伴随着男人厌恶的叫喊，玉锦绣衣领被狠狠揪住，往上一提。
她整个人凌空而起，瘦弱的身子骨微一晃荡，便似要狠摔出去。
但那只手没有松开，而是将她往前一推，狠狠按在梳妆台上，指骨分明的大掌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啪——！”
霍昭西惊呆了。
玉锦绣松开手，将眼前这个眼尾上挑，一脸风流相的男人打量一阵，皱眉道：“你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闭嘴！”
同一句话出自同一个人的口，表情却不甚相同。
霍昭西从呆滞中回神，暴怒地瞪着玉锦绣：“你敢打我？”
玉锦绣抬起下颚：“错了，打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手。”
霍昭西沿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此时还有些发麻：“你胆子肥了你！”
玉锦绣眸中杀意一闪，反手一指点在他的胸口，他当即动弹不得。
玉锦绣欺身上前：“你来干什么？”
脑袋里疯狂地在叫嚣。
“够了！”
玉锦绣不耐烦地按了按发疼的脑袋，“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杀了你的丑情郎！”
脑袋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霍昭西一脸见鬼的样子：“你疯了？”
约莫是见李嫣嫣与以往不同，霍昭西的口气低浅下来。
玉锦绣无视他满脸狐疑，继续道：“说，你来干什么。”
霍昭西怒气再起：“你个恶毒女子，昭昭如此温柔的女子，你竟然对她下毒！”
玉锦绣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那杯酒？”
“你果然承认了！”霍昭西的双眸陡然阴沉下来，“我告诉过你，你若再敢动她一分一毫……”
玉锦绣忽而笑了，肆意邪气，还带着一抹张狂。
配上她鬼厉一般的面目，十足慑人。
“不过是一杯毒酒而已，我高兴让她喝，她就得喝，怎么？你有意见？”
张扬的笑意，令人心中忍不住一颤。
霍昭西愣了好半晌，咬牙道：“你敢！”
“原来是个纸老虎。”玉锦绣无趣地眨了眨眼，“我不仅让她喝，我还让你喝，这回就不喝鹤顶红了，来个肝肠寸断的相思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