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绣会心一笑,起身坐了过去,在他轻皱的眉头下,伸手一拧。
“咔嚓”一声,他头颅垂下,彻底深睡过去。
玉锦绣扶着他软趴趴的身子,异常的沉。
将人躺平后,玉锦绣开始把脉,身体健康地很,就是忧思过多,造成了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内分泌失调……引发的难以入眠。
其实也不算病。
顶多算一富贵病。
见车里没有回音,车夫呢喃道:“姑娘?公子呢?”
玉锦绣捧着书看,淡淡道:“睡着了。”
“……”车夫沉默一瞬,“这么快?”
玉锦绣淡笑:“祖传秘笈,立刻见效。”
外面没再发声,大概是在惊叹。
“车上的书我可以看吗?坐着无聊。”淡淡的女声从车帘后传来。
车夫一顿,面色古怪:“可以吧……”
玉锦绣闻声,直接在书堆里找起书来,厚厚的一本九州典志出现在眼前,玉锦绣取来放在腿上,一页一页地看起来。
枯燥的书在她手里,仿佛成了有趣的话本。
整整一个白日,马车都在行路,到了驿站,车夫也不休息,只换了匹新马,又继续往前赶路。
玉锦绣见公子还在睡,便取了毯子盖他身上,盘腿坐在一边,打坐休息。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玉锦绣这一次再不敢将灵石中的灵液一饮而尽,而且她也敲不碎灵石,便决定到了滨水城,再做打算。
整三日,她过地极舒服。
每日打坐一个时辰,疲惫尽消,一路上没人吵她,索性日夜打坐运转灵气,可惜灵力再多,对她如今的筋脉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第四日,车夫日夜兼程,生生将十日的路程缩减大半。
眼见着还有一两日光景就能到滨水城,沉睡不醒的人终于醒来。
睁开眼,先被刺眼的白光激地眯眼,马车里无人,车外也无人。
他掀开车帘,跨步下车,浑身的骨头都酥麻地成块,身后传来女声,他转身,眼前闪了一闪。
日头正升起来。
“公子醒了?”熟悉的女声。
他张嘴,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闭着眼,道:“车夫呢?”
玉锦绣扫了一眼:“大概去解手了吧,赶了一夜的路,正好休息一会儿,我捡了些柴火回来。”
他神色古怪:“大白天的,见什么柴火?”
玉锦绣微笑:“我抓了两只野味,烤起来充饥。”
“你叫什么?”他又道。
玉锦绣挑眉,将柴火放下:“在问别人的名讳前,公子不该先告知自己的名讳。”
他紧皱起眉头,随即道:“褚恒。”
玉锦绣取出火石,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玉锦绣。”
好无波澜的声音。
褚恒眉头一皱:“你不认识我?”
“我该认识你?”
朝阳下,男子的脸白皙如玉,指尖发白,指尖如葱,半遮掩下的脸秀气,确有谦谦君子的风范。
但是每次一张嘴,都会破坏这种美感。
“不认识就不认识,想你这种乡巴佬,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