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眉眼不动,周新月的神色却在瞬间惊恐。
吴长老蹙眉上前:“玉锦绣,你要做什么?”
玉锦绣淡漠回眸:“以直报怨,怎么?吴长老要插手管周家的事?”
还不等吴长老开口,玉锦绣又凉凉扫向罗伽:“周家绑架三殿下在先,污蔑唐家主与重锦大人在后,不仅如此,他还动用私刑,毁了我师傅的一只眼,你要阻我报仇?”
师吴两家长老纷纷倒抽口气:“重锦大人的眼?”
玉锦绣收回目光,再度落在周深身上:“今日我且大发慈悲,你若求我,我便留下你这一丝血脉,如何?”
周深咬牙切齿地看着玉锦绣,周新月却还愤愤不平:“你凭什么让父亲求你?!”
玉锦绣避开她挥来的手,精准无误地踩上她的手背:“凭我现在拿捏着你们的生杀大权。”
周新月抽离不开,玉锦绣脚底轻轻一碾,她顿时痛呼出声:“放开!”
“凭现在没人能帮你们。”她凉凉的讽刺一字字如钉锥打入周新月的脑海。
她脸色煞白,泪眼模糊,双目红肿。
前一刻的高高在上,这一刻的堕入深渊。
她求救的目光望向师吴两位长老,他们却都漠然不动。
“看见了,你周家作恶多端,落难时,无人相助。”
寂静之中,周深忽然低头,“求你,放了新月。”
玉锦绣微微一笑,“还以为要让高高在上的周家主低头很难,谁知却如此容易。”
周深不声不响,只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求你放过新月。”
声音仿佛要低到尘埃里去。
玉锦绣松开脚:“好,周家主这番请求,我便应下,不过我师傅的一只眼,我得讨回来。”
话落,在二人瞬间惊恐的面色下,玉锦绣伸手一掏。
周新月骤然的惨叫声中,一颗血红的眼珠子落地。
几人纷纷侧目,不敢直视。
周深怔在原地,忽然狂暴:“玉锦绣!”
玉锦绣取水洗手,凉凉开口:“取了周新月这一只眼睛,就当做是报师傅的仇了,至于唐家的仇,我便让唐棕自己来吧。”
周新月还沉浸在自己被挖了眼睛的痛楚中,漫天的疼痛过后,她看着落在地上的眼珠,脑袋里已经模糊一片。
眼中看见了远处走来的身影,她仿佛在瞬间堕入地狱。
“唐棕……唐棕……”她低声呼着,看着唐棕步步走近。
而后,他却召唤出紫云狮,咬断了……
“不!父亲!”
周新月扑了过去,正好撞在紫云狮左右摆动的尾巴上。
周深惨叫一声,握住断臂,满脸冷汗地抬头。
“周伯父,你废了家父的丹田,又断了他的四肢筋脉,我今日要你一条手臂,算是看在过往两家的情分之上,从今日开始,唐家与周家,再无瓜葛。”
玉锦绣扫了眼脸色笃定的唐棕,叹他还是心慈手软。
没想出了门的唐棕却说了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让他活着,亲眼看着周家覆灭,岂不是最残忍的事?”
玉锦绣笑开:“不愧是我的徒弟,周深还打着让周新月活下来,嫁入皇家的打算,罗伽心存愧疚,少不得会心软,我便干脆毁了她一只眼,皇族总不会娶个独眼皇妃吧?”
当然,也是为了让周新月屈辱的活着。
因为很多时候,死才是最大的仁慈!
跟在玉锦绣身后的二人听了这话,对视一眼,眼底飘过不同情绪。
只不过师家长老眼中的是喜意,而吴家长老眼中的则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