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一直羡慕这个纨绔弟弟。
萧天佑有母妃所有的疼爱,而他自小只能与晦涩的书籍为伴。
如今萧天佑乍然间子孙根断,他一时五味杂陈。
“回太子殿下,昭王的伤势已无大碍,好好休养不日便能痊愈。”
太子颔首,轻拍皇后颤抖的身躯,低语道:“你可查出蛛丝马迹?”
太医一愣,摇头道:“微臣已将昭王全身上下细细查询,但……查无所获。”
萧天辰眯了眯眼,太医查无所得,但他笃定这事与萧御寒撇不清干系。
“严密监视穆王府,若有丝毫异动,立即回禀!”
……
玉锦绣一场小睡醒来,似做了个长长的梦,她平躺在榻上,双眼发直地望着床帐,淡淡发呆。
那个梦似乎有关于原主儿时记忆,只是无比模糊……
想了片刻,她脑袋中刺痛渐渐浓重,到最后如裂开一般。
玉锦绣猛地坐起身来正好对上梳妆台上的铜镜。
镜中人面色苍白,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不是她的错觉!
是脑袋真的在疼!
玉锦绣眉头紧皱,为何一回想原主的记忆,脑中便如刀割般疼痛?
隔壁小楼,洛寒趁着夜色而入:“王爷,边疆密报。王妃的身世有消息了。”
听见洛寒的声音,萧御寒微微侧目,接过他手里递来的信件。
沉默弥漫,他忽将信纸随手一扔,目光骤沉。
洛寒捡起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娘娘之母乃是苗族圣女。”
这样一来,一切便说得通了。
苗族圣女当年被玉太医所骗,后被同门追杀、跳崖身亡,只留下玉锦绣一个女儿。
玉太医为的,不过是那《苗族秘法》。
“如此说来,娘娘的医术定也是圣女所传。那密报中娘娘生性懦弱……”洛寒犹疑。
萧御寒目中忽现慑人火焰,“隐忍。”
就如同他一样,她一直在忍。
忍到今日,就是为了能活下来。
萧御寒闭眼,记忆中那场大火又清晰浮现在眼前。
自那日后,他每每闭上眼,总能清晰见到那比太阳还要炽盛万倍的火焰,和火中烧成灰的一切……
萧御寒目光乍现狠厉。
他早已今非昔比,那些置他于死地者,他自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翌日清晨。
玉锦绣走进萧御寒给她准备的药房,眼带惊叹。
萧御寒的效率当真令她折服,昨晚才提出要求,今天一大早就兑现了。
“多谢王爷,臣妾定会好好用这药房,替王爷分担。”她盈盈一笑,开始收拾给萧御寒治腿的药材。
整一日,她都闷在房中,直至日落西山,她才推门而出。
守在门外的流冬见她面色挫败,小心翼翼上前:“王妃?”
玉锦绣端出房中的药,往她手里一塞,流冬顿时叫那恶臭给熏得面目狰狞。
心头一乱,流冬忙告诫自己。
她堂堂一个黄阶初级的武,万万不能被一碗药给臭死啊!
“将此药给殿下,一半口服一半兑热水泡脚,热水需过膝。”玉锦绣无精打采道。
流冬双眼一瞪。
“这药是给王爷吃的?”
先不说药效如何,这气味……不会把王爷给臭死吧?
流冬胆战心惊。
洛寒此时正好前来询问情况,见着流冬手里的药,双眼一亮。
“这是?”
流冬捏了捏鼻子,把碗放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