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死寂。
玉锦绣轻嘲地看向丞相,见他一副苦大仇深,喉咙里悄悄一压:“丞相大人如此阻拦本宫给秦王看病,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她揭下脸上的薄纱,正面对上丞相,一双眼紧紧捕捉着他的双眸,那黑眸一瞬间犹如被浅淡的雾气所覆盖,但片刻后却又恢复成原状,玉锦绣心头吃惊,狐疑地打量他几眼。
从来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迷魂之术,丞相竟然不受控制?
别说控制,连一丝影响都没有。
玉锦绣沉了眉眼,悄悄扫过萧御寒,他此时正云淡风轻地坐在轮椅上,似乎一点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王妃这是何意?老臣不过是担心秦王的身子,王妃的医术……怎么能和太医院的太医相比?”湛文鸿沉声,话里话外赤裸裸地贬低玉锦绣的医术。
换做旁人定要发怒,玉锦绣却依旧笑眯眯:“本宫医术如何,轮不上丞相置喙,如今穆王爷命你退下,你却不退,可是要以下犯上,忤逆主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压下,将丞相逼得退无可退。
“丞相,本王说过,有任何后果本王一力承担,但若是查出秦王并非受刺激,而是中毒,那你便得好好解释解释,为何拦着王妃不让其诊治。”萧御寒再度开口,淡定的双眸里乍现压迫。
他一向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让人无法抗拒。
丞相面对萧御寒有意的针对,后脑勺冒出一阵冷汗,脊背上飘起浅浅寒意。
如此地步,再要阻拦便显得他心思不正。
丞相一咬牙,往后退了几步:“如此便请王妃诊治。”
桂嬷嬷一双眸子紧盯玉锦绣,生怕她出岔子,玉锦绣飞快动手解了秦王的衣裳,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王妃怎么能……”桂嬷嬷惊叫出声,被萧御寒寒凉的一眼看地透心凉。
“桂嬷嬷安静些,否则本宫施针一乱,秦王可就危险了。”玉锦绣凉凉回了一句,露出秦王小腹一块,取出袖口中的药喂他服下。
桂嬷嬷当即噤声,颤巍巍地立在后头。
屋中一静,玉锦绣便取出金针,于肚脐两侧下针,再以药粉覆于金针之上,几个呼吸的时间,秦王小腹左右两侧便布满金针,看得人头皮发麻,但秦王的呼吸竟缓缓稳当起来。
一边目光直视的张共抻看了,略显惊喜地咦了一声,一瞬间看向玉锦绣的目光大变样:“原来是在这里。”
怪不得他把不出脉象……
玉锦绣并未理会张共抻的惊喜语气,只专注在金针上。
不一会儿,微微发热的小腹左右,一根根金针全数变黑。
那便是毒。
张共抻惊呼一声:“真的中了毒!”
金银试毒的法子自古便有,所以金针银针一旦变黑,寻常人也知道肯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