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身后已无人影，缓缓落地。
萧御寒接过那药，玉锦绣趁机探了探他的脉，惊奇道：“你的金蚕蛊解了？”
萧御寒正要喂药的手一顿，摇头道：“没有。”
怎么会！明明是解了！
玉锦绣又仔细探了探，笃定道：“没看错，是解了。”
萧御寒想起刚才那一撞击，以及胸口突出黑血后突然的轻松，恍然道：“约莫是刚才……”
刚才？
玉锦绣不甚理解，萧御寒自个也是一知半解。
但看见手中的灵石变成一颗极为普通的石头。
玉锦绣却突发奇想，莫不是灵石助萧御寒排出了金蚕蛊？
她也想到了萧御寒方才吐出的那一口黑血，细细想来似乎是在他抱到她的时候，也就是他的身体接触到蛊毒的时候！
可这样一颗石头，真能解她费尽心思才寻来解药的蛊毒？
玉锦绣只觉得这想法有些玄幻，想不出，索性先丢到一边。
玉锦绣将灵石收起，接过萧御寒递过来的解药。
“既然如此，这药倒是没用了。”
她惋惜，想起龙婆，心中又是一阵酸涩，想到她的遗体就那么留在了冰冷干硬的床上，都来不及入土为安，心中便是阵阵愧疚。
“怎么？”
见她神情有异，萧御寒问了一嘴，玉锦绣缓缓将龙婆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叹息道：“世间何处都有情义之人。”
萧御寒真没有想到龙婆与玉锦绣还有这样的渊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道：“求仁得仁，龙婆能等到你，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玉锦绣听了这话，脸色好上不少，开口道：“走吧，先离开这儿。”
二人转身离开，没走多远，见前面有两队人马拉着拖车，顿时往树丛中一躲。
萧御寒却眼尖瞧见了拖车上的——一堆婴孩。
“那是死婴？”玉锦绣吃惊，想起龙婆说的畸形儿一说。
“又死了一批，今日似乎愈发严重了，这一批带回来的，只活下两个。”
其中一个老汉叹息一声，可惜又哀戚地说道。
另外一个更长年岁的老头摸着胡子道：“这些孩子是被圣光使带走前往圣殿伺候下一任圣女的，你莫要胡言乱语。”
那个老汉当即应声，表情却是说不出来的苦。
萧御寒和玉锦绣二人将这些话停在耳中，无声相视一眼，待人走后才走至前方。
这一瞧，一向镇定如萧御寒也不禁大惊失色，只见脚下是一数十丈的土坑，深度已经难以估计，只觉得一眼望去望不见底，而这坑底，躺着的是满眼满眼的死婴，粗粗一扫，绝对在万人之上。
二人满心凉寒，玉锦绣看着那一批最新被倒在坑底的婴孩，连肚脐上的脐带都还没剪，大概是刚一出生便死了，抑或是在肚子里时就……
“苗族族内通婚，看来外头那些畸形儿已是幸运，还有成千上万的婴儿无法存活。”
各种婴儿残骸刺痛了玉锦绣的眼，令她深恶痛绝这残酷，也深深为这残酷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