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绣将萧御寒纠结的神情一一收入眼中,凝神深思。
“你要说什么?”
半晌,萧御寒忽然转过头来,低低的问道。
寂静的温情荡然无存,玉锦绣眨眨眼,将上官柔的情况一说。
萧御寒神色却有些淡漠,显然没有意识到美貌对女子的重要性,沉思了一下,开口:“京城的手伸不到这么长,你说的法子倒像是幽月白族女子对付外头女子的法子,夏家与幽月、苍羽皆有来往,取药害人倒简单。”
他黑眸一顿,嘲讽顿现:“夏西风一早便派了人跟着,这是下马威。”
玉锦绣看他裹着的纯白纱布中又渗出血液,眉头忍不住狠狠一锁:“你的伤口,止血药不管用?”
她的止血药百试百灵,莫说一道皮肉伤口,即便伤口见骨,用药也能缓解,怎么今日像是失了作用似的,一个一个的都不起作用?
萧御寒凉凉扫她一眼:“你若能不在本王身上扭来扭去,伤口自然不会流血。”
玉锦绣一顿,双面“唰”地一下涨红,羞赧地看着萧御寒,身体一个激灵往后退去。
萧御寒一手拦住她后退的腰肢,正好托住她发软的双腿。
淡淡轻笑一声:“温香软玉,本王倒也不介意。”
玉锦绣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萧御寒竟然有心思这么肉麻巴巴的!
玉锦绣猛的一个起身,窜出门外:“我回房了。”
萧御寒见她慌忙地连门都忘记关上,微微勾唇一笑,无声的温柔在房中荡泄,可惜玉锦绣看不见这画面。
他微微抬手,指骨分明的修长双手一顿,又缓缓放下,取而代之起身走到门前,房门一关,他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渐渐代替的是说不出的沉重。
盯着手中菩提珠,他目光沉冗。
寂静的夜里,他不知站了多久。
第二日一早,玉锦绣挂心于萧御寒的伤势,早早便醒过来。
昨夜的事她回过味来后,心中才发觉不对,以往萧御寒顶多对她冷冷一笑,或者干脆置之不理,昨晚还能说出那样的话,整个人的感觉似不同了。
好似……他变得温柔了许多,但同时,给人的疏离感也添了一些,矛盾却奇妙的统一。
玉锦绣抓不准那样的感觉,只是回过味来之后,心中有些不上不下的错落感。
于是收拾好自己便坐在房间里,听着隔壁的动静。
屋旁一直未有动静,玉锦绣坐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才等来门外洛寒进屋送水。
她取了药,轻手轻脚地跟在后头进去,见光着上半身的萧御寒正坐在软塌上换药,见那伤口已然好转,玉锦绣才松口气。
“王妃?”洛寒见玉锦绣跟着自己,问了一句。
玉锦绣回神,问道:“可看见流冬了?一早上醒来便没瞧见人。”
洛寒颔首:“流冬出门买早膳去了,说是怕客栈的早膳主子与夫人用不习惯。”
玉锦绣点头示意知道,将手上的药瓶往桌上一放,低低道:“上官柔的伤势我刚瞧过,流了一夜的血,虽然暂时来说,失血量不多,但继续这么流下去,恐怕伤及生命。”
萧御寒点头,洛寒接到他的示意,以绷带替他包扎伤口,但手艺粗糙地令玉锦绣蹙眉。
洛寒见玉锦绣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头皮不由一紧,浑身崩地紧紧,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才脱离背后灼热的视线。
他突然心领神会,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
方才怎么没想到,这种事应该交给王妃,不是正好可以让二人有独处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