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众人都以为靳风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深呼吸。
“四十年前,曾有一少年郎,他心系**,又自小研读佛经,故而遁入空门,只为学习最精妙的佛法。十年,他就将这世上所有佛法都收入囊中,化为己有,世人都道他天资聪颖,是以法入道之人,但他却觉得——无趣。”
靳风的神色,像是在怀念,玉锦绣静静听他道来。
“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他遇上了一个温柔的女子,二人相爱,生下一个男孩儿,随后二人决定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但世间人性丑陋,有的人总要心生嫉妒,费尽心思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靳风冷笑:“你应当也猜到,那个少年就是我的父亲,那个女子便是我的母亲,而那个卑鄙之人,就是金鸣。”
“当年他与我父亲相识,得我父亲诸多照拂,却不心存感恩,反生了妒心,后寻我父亲叙旧,骗我父师门遭灭门,待他出山平反,趁机联合涅槃阁那几个老不死的,将我父亲当做阵眼,开启噬灵阵,以我父之身,提升他们的实力!”
“那你娘呢?”陈斯棋听得眼眶发红,忍不住追问道。
靳风闻此,呼吸更是一荡。
“我父亲出山后,金鸣借口保护我母子二人留在山中,却因我娘美色而要霸王硬上弓,我娘誓死不从,最后带着我逃上山,在大佛山顶掉落悬崖!”
男儿流血不流泪,但靳风此时却是心痛到无法不流泪!
“我藏在石缝中躲了多日,最终忍不住饥肠辘辘,从山顶逃下来,那时他与涅槃阁之人狼狈为奸,将整座山都围住,我下山之时便被抓住,那群畜生……百人合力也不敌我爹一根手指,便想出了拿我威胁我爹的主意。”
后来的发展,众人也能猜想地到。
为了儿子,那一位甘愿入阵眼,而靳风则是留在了涅槃阁。
“他们喂我喝下失心疯的药,但没想到我没疯,虽丢了些记忆,却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力量。”
渐渐狠下的眼神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杀意。
他讲述完这一切,屋中静默了许久。
陈斯棋忍不住哭出来:“太不是人了,那老道也忒不要脸,还敢蜗居在这大佛山上?”
靳风睨她一眼,眸中暴戾因小姑娘那通红的双眼稍稍一顿。
“我说的大佛山,不在此处,而是别处。”
玉锦绣乍一听见这话,愣愣地和萧御寒对上眼:除了此地,还有一座山叫做大佛山?
一直静默的萧御寒终于开口:“那座山在哪儿?”
靳风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萧御寒会突然问这个,“在漠北城外约莫十里之处。”
我滴个乖乖!
玉锦绣当下愣成了木桩子,她当初还纳闷,他娘为啥非得分这么远地将东西留给她,原来压根就在一个地方!
玉锦绣挫败,萧御寒却平稳得很,又问道:“你父亲可是唤作金蝉?”
这下愣住的就是靳风了,“你怎么会知道?”
玉锦绣微叹一声,暗道好笑,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看靳风一脸诧异,他爹约莫是没与他说过这件事,玉锦绣也不好多说,只安抚道:“你且放心,天道轮回,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先解了你身上的尸毒,再来考虑其他。”
说到这,靳风蹙眉:“这次没抢回解药,王妃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