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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
在这种盛大的场合，秦姝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酒。
偏偏她酒量不太好，以至于走出宴会大厅时脑袋晕乎乎的，说清醒又不算清醒，说醉又不到喝醉的地步。
秦姝想着等会儿要是酒劲上来，肯定更加难受。
她在洗手间用冷水胡乱拍在脸上，感觉脑子没那么晕后打电话给苏小娅，让她来接自己回去。
“宝贝儿，你等着，我很快就过来。”苏小娅笑嘻嘻地说，声音听起来依旧那么充满活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姝硬是从中听出几分不对劲：“你声音怎么回事，哭过了？”
“怎么可能！”苏小娅立刻哈哈大笑，像是在掩饰什么，“宝贝儿，你喝醉了吧？喝醉也不能让我哭嘛。”
秦姝捏捏眉心，想着大概是喝醉酒听错了，于是说：“你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我在楼下等你。”
“没问题，”苏小娅答应得爽快。
等秦姝走出洗手间，发现走廊上空荡荡的，楼下宴会大厅也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收拾，其他来宾和秘书都走了。
她下意识地搜寻了一下凌墨寒的身影，没看见后便沿着楼下慢慢往下走，心底不由自主地叹出一口气，紧接着便出一种无力的烦躁感。
整个晚宴，秦姝没和凌墨寒说过一句话，甚至两人之间都没有眼神交流。
这很正常。
凌墨寒身居高位，自然要和国外的重要来宾交流，哪有时间和其他不相干的人闲聊，估计也只有韩曦那种花花公子才会像花蝴蝶似的到处招惹女人。
以前凌墨寒流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时，秦姝是不屑的，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晚这场宴会，她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带来的后果就是她没有任何资格站在凌墨寒身边，只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也许有一天，他会像电视剧里那些国家领导一样，携手他的夫人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而她还是军工集团的一个员工。
秦姝从国际会议大厦走出来，周围不再像傍晚时那样戒备森严，想来那些重要人物已经先离开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路边等苏小娅。
苍茫的夜色下，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在漆黑的夜里绽放出漂亮的光彩，秦姝一时看得入迷了。
直到“吱呀”一声，面前突然停下一辆银色兰博基尼，她这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想：苏小娅什么时候换这么骚包的豪车了？
她正要上前开车门，没想到车门主动打开，一身白色西服的韩曦从车里走下来。
“秦小姐在等车吗？”他站在秦姝面前，勾唇笑看着她。
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专注而认真，又似乎带着一点点宠溺，稍微不小心便会叫人沉沦进去。
若是换作其他女人，估计很吃他这一套。
但秦姝对他很警惕，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这男人不像表面这般好说话，温柔只是一层假象而已。
再说，今晚宴会上，韩曦表面邀请她跳舞，实际上却很强势，不由分说把她拽进舞池，害得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这点秦姝就恼火，于是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对方的问话。
韩曦也不介意，一手插在口袋，垂眼看着她，笑问：“怎么，生我的气？”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含着若有若无的暧昧，像是男朋友哄女朋友似的。
秦姝瞧着他俊秀的面孔，忽然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和一个陌生人生气。”
“陌生人？”韩曦玩味地嚼着这三个字，朝秦姝走近一步，喉咙里发出浅浅的笑声，“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秦姝心想：此人多半有病。
她后退两步，拉开和对方的距离：“我没兴趣知道。”
韩曦盯着她没说话，像是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你觉得我在欲擒故纵？”秦姝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内心的想法，潋滟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但在夜里格外好看动人。
韩曦微微眯眼，目光落在她一开一合的嘴唇上，心底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蠢蠢欲动。
但此时他还没有察觉，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不一般，难怪凌墨寒把她当宝贝一样。
秦姝喝了酒，胃里不太舒服，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便懒得应付韩曦：“行了，你少来试探我，有什么目的直接说。”
韩曦轻笑道：“好吧，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送你回去。”
秦姝嗤笑。
韩曦温柔地说：“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人站在路边等车不安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秦姝说：“我介意啊。”
韩曦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他真的极少被女人拒绝，很多时候那些女人都想尽办法坐他的车，打探他的喜好，甚至主动爬上他的床。
然而秦姝想都不想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这似乎和他调查出来的消息不一样，难道秦姝真的在伪装？还是消息不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