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要炫耀自己的身世，贬低慕晚安的过去。
慕晚安唇角的弧度微微收敛，看向陈欣娆的眸里凉凉，已然毫无温色，“陈小姐，离过婚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相反，我也不觉得离过婚，就配不上秉爵。难道你喜欢你姐夫，是因为你觉得他配得上你，而不是他这个人吗？”
她从来不觉得离过婚，是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更何况，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想到进宋家的门。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在她而言，宋秉爵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欣娆可以喜欢宋秉爵，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方用这一点来攻击她，她只会觉得可笑。
陈欣娆气极反笑：“就算你配得上又如何？老爷子会喜欢你？”
就是凭借老爷子的喜欢，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她不信，慕晚安不介意这个。
慕晚安抿唇。
听着她的话，顿然失去了继续谈论下去的兴趣。
看着慕晚安的反映，以为慕晚安是被她打击到，陈欣娆眼底拂过一丝得意，却不想，宋秉爵忽然开口：“既然老爷子喜欢你，那就他娶你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老爷子喜欢，你就和老爷子在一起咯。
语不惊人，死不休。
完全没有想到宋秉爵会说出那样的话，慕晚安差点笑喷了。
而陈欣娆的脸色也在那么一刹那凝固了。
“秉爵……”陈欣娆俨然被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伯父……！”
这算什么！
“那老家伙喜欢你，正好你也是陈家的人，门当户对，也挺配，这年头老夫少妻也很流行，如果你有心，我不介意撮合一下。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平日里孤零零一个人，也没一个热乎的人陪他，正好你不也喜欢时不时地来法国照顾他陪他吗？”
宋秉爵语句清浅，说瞎话，简直面不改色：“或者，你早就有心了，借着我的话头来靠近他？还是，你现在就是以未来我继母的身份插手我的感情？”
话说到最后，宋秉爵目光冷淡地收尾。
慕晚安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在别开脸忍住笑之后，才转过头，对着脸色已经完全扭曲的陈欣娆，添油加醋地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误会陈小姐了……”
语落，陈欣娆已然气得快歇斯底里了。
“宋秉爵，你有没有良心！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你……”她双目通红，只觉得难以言喻的羞辱涌上心头。
“这个慕晚安有什么好的！你竟然为了她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凭什么！我对你什么样的，我等了你那么多年，慕晚安可以，我难道不可以？”她面上充满了愤然，活脱脱一副被抛弃的模样。
宋秉爵目光却越来越冷：“我说她可以她就可以。”
“陈欣娆，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自取其辱。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她？”
这一次，宋秉爵拒绝的彻底。
陈欣娆只知道今天，自己彻底在慕晚安面前丢了脸，她目光愤然，夹杂着点点阴毒。
她痛恨地看着男人眸里的无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报复，她猛然看向慕晚安：“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秉爵再喜欢你又如何！反正他也娶不了你！你永远就是个玩物！当个小三！”
在她的心里，宋秉爵注定是她的丈夫，慕晚安算什么？
“你前夫就是那个许烁，是吧！你看看，人家离开你之后，就庞上了王家的千金大小姐，以后可以说是发达了！你呢？你能有什么用？你比得上谁？听说上次王家婚礼，你还去了？还闹出事了？慕晚安，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前夫能够抛弃你，你以为你能在秉爵身边多久……”
她歇斯底里地说了一连串，恨不得将慕晚安脸上的淡然抓破。
说不被这些话伤到是不可能的。
慕晚安脸色渐白，紧紧地攥紧了手。
就在她的指甲近乎要戳进掌心的时候，手被人摊开，随即被包裹。
“她能在我身边一辈子，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宋秉爵握着她的手，一字一顿。
他的话里，无处不带着令人安宁的沉稳。
慕晚安回神，对上宋秉爵的眸，心彻底静了下来。
一辈子……
听到这三个字，陈欣娆只觉得宋秉爵彻底疯了。
“宋秉爵，你这个疯子！”在大叫了一声之后，陈欣娆摔门而去。
宋秉爵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