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魔王老公这个称谓时,唐安宁都有些傻眼了。 不用问,这束玫瑰花肯定是顾北清送的。但他是怎么知道,她给他取了个大魔王的花名? 肯定是什么时候偷偷看她手机了! “咦,花里面有卡片哎!妈咪,大魔王老公是谁?是爹地吗?你们要结婚了吗?” 唐星辰认识的少量汉字中,恰巧就有这几个关键词,顿时兴奋不已。 还没等唐安宁反应过来,把花递给她,人就跑出去了。 边跑边大声道:“简舅舅,弟弟们,爹地妈咪要结婚啦!” 这小嗓门,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 听得唐安宁脸更加红,抱着这一大束的玫瑰花,下楼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卧室里有花瓶,她装了点水将花束放进去,好好洗了个冷水脸,确定脸没那么烫,那么红后,这才下楼。 楼下,几个孩子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都十分兴奋。 唐安宁找了一圈,却没看到简星寒,正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又有人过来了。 人是芳姐带来的,是个年青男子,黑瘦黑瘦的,那一身顺丰快递员工专用制服,十分明显。 更显眼的,是男人双手捧着的东西。 居然,又是一束花! 而且还是颜色高雅的蓝玫瑰! 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顾北清要连送两束花过来? 唐安宁下意识地,就认为花是顾北清送的。.. 开心之余,不免也觉得奇怪。 那个男人性子淡漠,也从来没谈过恋爱追过女子,会送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还一送就是两束! 两束颜色不一的玫瑰花! 这么会浪漫,不会是向梁木飞请教得来的主意吧? 唐安宁深以为然,接过花束,签收后,在花枝里找了找,果然又找到了一张卡片。 等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顿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以花寄语”。 卡面上面只有这四个字,但下面的署名,却是阮纳森! 阮纳森!!! 他为什么要给她送花? 还是蓝玫瑰! 唐安宁抱着花,神色怔怔地回到客厅,孩子们看到这束少见的蓝玫瑰,就更兴奋了,纷纷围过来看。 她却没有那份心情,尤其看着那湛蓝的颜色,心乱不已,干脆把整束花都给孩子们玩。 自己则拿着卡片,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四个字,几乎要将它们都看出一个洞来。 蓝玫瑰的花语,大致有三种: 一、代表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传情花语则是:爱在心头口难开,珍贵、稀有的爱 二、清纯的爱和敦厚的善良,一生挚爱,永远守护 三、知己。 以上,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不能够正确地表达出,她和阮纳森之间的关系。 他们到现在为止,也不过三面之缘而已,不可能产生以上三种中任何一种情感。 那他突然送自己这束花是什么意思? 唐安宁拿着手机,想要打电话探一下对方意思,却发现,原来她并没有阮纳森的号码。 正犹豫要不要问顾北清要时,手机忽然屏幕亮了,有一个陌生来电。 看着那很多个6的号码,她心中一动,很快滑开接听。 “蓝玫瑰喜欢吗?” 电话一接通,男人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就那么如酒如歌般地灌入耳膜。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唐安宁还是愣了下,才说道:“花很漂亮,谢谢。” 没有正面回答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那并不是个好回答的话题。 至少,在没有弄清楚他送花的原因之前是这样的。 “喜欢就好,中午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就约你。” 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直接,唐安宁默了下,也很爽快地应道:“好。” “我去接你。” “好,我发地址给你。” “不用了,我知道你住在哪。” 他知道? 他不是昨天才刚回国吗! 唐安宁微微惊讶了下,就在这时,阮纳森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句:“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唐安宁不禁皱眉。 她对阮纳森几乎一无所知,仅知道他是美国一所小学的董事,顾北清的学长,可对方却说,她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就比如,她现在住在秦宅,他一个刚回国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很不好。 没有人喜欢被人一眼看穿,何况这并不是被看穿,而是那种似被人暗中窥视许久,自己却毫不知觉的被动感。 极其被动,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这些在电话上说不方便,中午见。” 阮纳森没有解释,把这个悬念推到了中午。 中午,唐安宁独自赴约。 阮纳森亲自开车过来接她,一路上熟门熟路的,根本不像是个长期在国外居住,并且才刚回国的人。 到了餐厅门口,看着上面渔乡馆三个字,唐安宁才霍然想起,自己昨天才和顾北清来过这里。 自收到花,再接到阮纳森的电话后,她一直都神色恍惚,竟都忘了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着这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阮纳森订了间包房,连菜都已经提前点好,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陆续上菜了。 居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酸菜鱼,剁椒鱼头…… 唐安宁越看越惊心,十分愕然地看向阮纳森。 男人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指着满桌的菜肴,声音低沉好听:“喜欢吗?” 喜欢,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可被他这么费心地,提前预订了,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比如画画,其实那并不是你最大的特长。你最特别的,是那双手。” 阮纳森就那么一脸淡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的手,缓声说道。 他语气淡然,声音平静,可最后那一句话,却像是什么东西,在唐安宁的脑海里轰然炸开,脸色瞬间就白了。 原本放在桌上的手,像是被什么刺了下,倏地收了回去,藏在桌下。 他说,她最特别的,是这双手! 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阮纳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安宁满心惊悚,连声音都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双手的特别,是她最不愿提起的事,亦是一生中,最不堪的回忆! 哪怕是顾北清,也许都不是特别地清楚! 可是眼前的男人,她分明才刚认识,为什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