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再回来,唐安宁一身轻松,连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开心事吗?” 阮纳森微微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女人的情绪,真是瞬息变幻,刚才一副按捺不住,不耐烦的样子,打个电话心情又变这么好了。 “他一会过来。” 唐安宁也没隐瞒,脸微微一红,如实说道。 她说的他,自然是顾北清。 阮纳森一怔,深黑的眸子就那么深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举杯将水喝完。 表演台的演唱仍在继续,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唐安宁看得十分入迷,不时还跟着节拍扭动了下身子。 也是看得太入神了,所以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的视线,始终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深深沉沉的,如大海,似潭渊,让人深摸不透。 他点的苏打水玻璃杯,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换成了形状艺术又好看的鸡尾酒杯。 大约半个小时,酒吧的门口就出现一道顷长身影。 仿佛是心有感应般,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正沉浸在台上表演气氛的唐安宁,就那么回头,正好跟他的视线相投,很快交织在一起。 “去楼上吧。” 顾北清大步走过来,没有落座,直接提议道。.. 楼上是酒吧的包房区,安静,**,而且还有专用通道出口。 不过那些估计狗仔队也已经摸透了,想悄悄离开的可能性小,不然刚才他们就去包房了。 “好啊。” 唐安宁立刻起身,表示赞同。 反正现在这个男人来了,她一切都听他的。 也正是因为顾北清来了,所以很不适合继续坐在大厅里。 因为他这张脸在市实在太“好用”,几乎到哪都是标志性的存在,这不,才刚来就已经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注意力。 有人甚至举着杯子,摸着名片,蠢蠢欲动地想要过来攀交。 他们要真一直在这大厅里坐下去,保不准会被那些想攀关系的人,给烦死。 之前会选择坐大厅,也是有意让狗仔以为,自己是跟阮纳森在聚会,现在戏已做足,没必要再在这里被人盯着看。 阮纳森则沉默了下,才起身。 三人相继上楼,也是直到这时,唐安宁才发现,阮纳森跟这里的经理很熟,直接就给他们开了间包房。 这看在她眼里,多少是有些奇怪的,因为阮纳森久居国外,对市应该不会这么熟络才对。 “这家酒吧是学长的。”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顾北清微微俯身,轻声解释道。.. 这个答案,就更出乎唐安宁的意料之外了。 她抬头,目光惊疑地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抬手,似想摸她的头,最终还是忍住,放了回去。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起进入包房。 经理得了吩咐,将他们需要的东西拿进来后,就退出去了,没有留下一个人来服务。 “尝尝,这酒不错,刚从法国酒庄空运过来的。” 阮纳森打开一瓶酒,分别倒了三杯,放在各自跟前。 唐安宁本想拒绝来着,她本就不胜酒力,在下面已经喝了两杯,再喝下去,肯定得醉。 但继而想到顾北清也在,就算是醉了又何妨? 于是,也捏起杯脚,细细品尝起来。 说品尝,其实有些过了,她并不太懂得红酒,略知皮毛而已,对珍藏版类的,还真品不出特别珍稀的地方。 只是自己的男人喝着,她就跟着喝了。 几口红酒下肚,小腹一阵温热,脸颊也渐渐燥热起来。 “好喝吗?” 看她脸色红红的,在包房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氤氲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像是古代铜镜中的美人,甚有意境,顾北清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 果然,掌下温度略高,小狐狸不善喝酒,估计已经有些微醉了。 “嗯。” 唐安宁轻轻点了点头,脸更红了。 不是醉的,而是因为男人这亲昵的动作。 不过,他这么问,她敢说不好喝吗? 酒的主人就在旁边呢,多不给人面子。 “你们这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就不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的感受?” 阮纳森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又十分恰当地打断了两人间忽然变旖旎的气氛。 他说的话极富调侃,语气却一贯的冷沉淡漠,这两者的结合,竟还出奇的和谐,没有半点违和感。 不过就连他这个人,也是这样一种矛盾混和的气质,所以,不违和也正常。 唐安宁被他说的,脸上的热度更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跟顾北清拉开了那么一丁点的距离。 仿佛这样,就能避免被人“误会”是在秀恩爱。 但恩爱要是秀起来,又岂是这几厘的距离,能够阻挡的。 顾北清看她的眼神,本身就已经溺死人不尝命,让人嫉妒到发疯。 “学长要是觉得受伤,就赶紧找一个,到时就是别人来羡慕嫉妒恨了。” 他缓缓喝了口酒,总算是把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开,看了阮纳森一眼。 不过这话说得,就让人觉得很心塞了。 阮纳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他表情就那么明显,都让人看出羡慕嫉妒恨了? 继而又自嘲地低笑一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本身就透着酸意,又何需看脸色? “阿北,你变调皮了。” “被她传染的。” 唐安宁:…… 怎么话说来说去,又绕她身上了? 她怎么就调皮了,一直很乖巧的好吧。 两个男人都看着她,继而相视一笑,极有默契地举杯喝酒。 于是,唐安宁额角又掉黑线了。 什么意思,尽弄些她看不懂的无声交流,是想彰显你们深厚的基情友谊吗? “傻女人,我们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顾北清这次是直接抬手,将她头顶的头发给揉乱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洞悉人心,连她这点小心思,小脾气都看出来了。 唐安宁这下是被他揉得彻底没脾气了,人家是多年的交情,亲如兄弟,确实不是她能轻易“插足”的。 就好像她和顾北清之间的爱情一样,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插足,肆意破坏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平衡了,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