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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怀山一定神：“赵兄弟，你跟我不用客气，你说。”
“你刚才说的那个计划——就是在船上杀人的计划，是谁制定的？”
赵扬沉声问道：“欣蕾？”
“不是。”
项怀山摇头道：“特派员的命令是，让我们前来拦截，计划是烟海站的蒋锦忠制定的。”
赵扬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蒋锦忠的心思够狠的。”
他要求证这件事，就是为了证实一下，能够拿出这种主意的人，是不是陶欣蕾。
因为他知道陶欣蕾为了达成目的，的确是不择手段的，但她不相信陶欣蕾的手段能够狠到这个程度上。
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出于某些考虑，他一直也没有拆穿她的少将特派员的身份，所为的就是双方之间的感情，但如果陶欣蕾能够制定出这样的计划，他就不得不考虑适当的时候做出一些抉择。
“蒋锦忠这个人不是狠，是毒。”
大辕子插嘴说道：“他主持烟海站这些年，眉梢祸害我们的同志，很多时候，他为了不放过一个，毫不吝啬于枉杀无辜者。这次的合作，不是有项长官出面，我们可能不会选择配合。”
“立场不同，心性也不同。”
项怀山并不知道蒋锦忠在烟海和社工党的关系这么顶，苦笑一声，说道：“现在联合抗日，我相信蒋锦忠能把这个心性用在日本人身上的话，也不是没有用处的。”
大辕子哼哼唧唧的，没再多说。
“不说这个了。”
赵扬笑了笑，又说：“项大哥，欣蕾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不过欣蕾不知道我知道，我希望这个事情就咱们弟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了。”
“我明白！”
项怀山答应道：“赵兄弟放心，我这张嘴你还不知道。”
大辕子忍不住又问赵扬：“赵先生，国民政府的少将特派员是你……你太太？”
赵扬点头——尽管他和陶欣蕾并没结婚。
“天爷呀！”
大辕子感慨道：“你太厉害了，居然娶了一个少将。”
赵扬哈哈一笑。
船只在海上慢慢游走，很快穿过了民用船只停靠区，到了更深的外海区域。
民用船只上的灯光，在这片海域已经显得足够黯淡，已经不能照亮下面渔船上的人。
“差不多了吧？这有两百来米？”
项怀山目测了一下距离，说道：“不能再远了，再往远处走，等我们游过去，整个人就得全部冻透了。”
这是大冬天，海水冰凉刺骨，很多人一入水可能就会被冻得够呛了，项怀山必须要考虑游过去之后，还能不能继续行动的问题。
大辕子停下船，说道：“不到三百米，估计也差不多了。”
他也认为，现在离东升号的距离，已经接近极限，再远了，真心的不合适。
“就这吧！大辕子兄弟，你先忙活你的，我们想办法上船，忙完了就回来，还来这附近找你。”
项怀山说这着话，站起身来，就准备脱衣服。
大家身上穿的都是棉衣，浸了海水的话，不但更冷而且更重，很不方便，倒不如光着下海，到船上再想办法找衣服换上。
赵扬站起来，却是笑了，说道：“项大哥，你不冷么？还在这里脱衣服？”
他不说了“冷”这个字，项怀山还没觉得，一听到这个字眼，他顿时感觉海风冰凉，只是从领口顺进去的风，就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