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霆琛没再反驳，只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微微，你孕傻了么？”
“……”
“能不能请你稍微动动脑子，你凭什么认为……夏思绮在绑架北北、并且差点害死他之后，我还会原谅她？就算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也不应该怀疑我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莫微羽口吻一滞，张了张嘴，一下却是回不上话。
摸着良心说，霍霆琛真的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好爹地，甚至还有点糟糕……性格使然，他不是那种亲近孩子的慈父，更不擅长和孩子相处。
但不可否认，他对北北的爱……不会少于任何人。
静默间。
又见霍霆琛轻轻勾起嘴角，漾开一抹微涩的苦笑。
“更何况，你怎么会痛呢？你又不爱我……就算我要报复你，到头来粉身碎骨的只会是我自己，痛不欲生的，也只有我自己。”
一番话，从男人凉薄的唇瓣中情淡淡吐出，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仿佛在整件事当中，他才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因为用情太深，所以动辄就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莫微羽看着他，一时分不清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在撤销视频那件事上，他说了谎，而那张婚纱照也确实是真的，就连和夏思绮的婚礼……也是真的，她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不去怀疑他。
“要对付夏家，你可以有很多其他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跟夏思绮结婚的方式？”
沉默许久，莫微羽还是问出了心里最介意的问题。
霍霆琛轻抬眉梢，带着商人特有的思维方式。
“因为这是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莫微羽还是耿耿于怀，“既然这只是你的一个计划，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提前说了，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吗？”
霍霆琛低叹一声，抬手轻抚她的头顶，像是在顺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微微……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远远没有到坚不可摧的程度。”
所以，他说与不说，并不会有多大差别。
说得早了，只会让她多想，横生出更多的枝节。
更何况……
搞垮夏氏，仅仅是他整个计划当中的一个环节，并不是计划的全部。
他要做的，远不止这些——
十年前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他没有时间慢慢吞并夏氏集团，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这样一来……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今，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微微不要过早地知道事实的真相，他还来得及弥补和挽回。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我说不过你……不说了。”
垂下眼睑，莫微羽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想再继续深究这种得不出结论的话题。
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三天后自见分晓！
如果他骗了她，大不了……她不要他就是了，反正就像他说的那样，她确实没有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不可自拔的地步，不会像夏思绮那样……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推开车门，莫微羽一只脚迈了出去，起身的时候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到底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怀孕，还没有检查过……刚才封季然那样说，是他自己瞎猜的。之前生七宝的时候，我有过大出血，医生说我很难再怀上，就算真的怀上了，孩子也不会是别人的。当然……你爱信不信。”
闻言，霍霆琛微挑眉梢，没再拦着她。
那边，封季然和修聿还在对峙。
看到莫微羽下了车，封季然当即一把拂开修聿，快步迎了上来。
“微微，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
莫微羽抬眸看着眼前略显狼狈的男人，看到他这样关切自己，硬要说没有一点触动肯定是假的，但除了对他说一句谢谢，她什么都无法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