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姬牧闷着头坐在办公桌前，余光时不时地投射过来，跟公司其他人一样会好奇他下巴的咬痕，只是不会直接问出来而已。
“上次跟你提的事情考虑过了吗？”金姬牧冷声冷气地问，抬起头睨着坐在沙发中走神的金沛辰，对儿子近年来的表现颇有意见。
“什么事？”金沛辰揉着下巴故作不知。
“集团不会在影视这块投资一分钱，你也趁早把凌娱转出去，赶紧把心收回来，一心一意做好你集团总经理的位置。”
“这样不好吧？我们已经投资了好几十亿出去了，如果现在转手，那岂不是亏得血本无归？”
“你在那个戏子身上花得钱已经够多了。既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那就赶紧撇清关系，别在来往。”
“既然花的钱多，那也要赚回来才行啊。”金沛辰笑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凌娱的投资，也试着说服父亲对凌娱的工作不要过于干涉。
“再说，股东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盯着我呢。”
金姬牧也就没再说话了，他对这个儿子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也是他这一生唯一认定的接班人，从来没有动摇过。他应该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证明自己，让凌空的股东心服口服。
金姬牧的沉默让金沛辰吃了颗定心丸，只要父亲不再反对，他和金原介就可以大展手脚了。
起身走出去之前，他还不忘跟父亲解释下巴牙印的来历，免得他老人家胡思乱想为这个睡不着觉。
“猫咬的。”他指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
“猫？你什么时候养猫了？”金姬牧的话音刚落，金沛辰就摇摇手阔步走了出去。
尹一伊把李水妍的戏服送到化妆间的时候，正巧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捧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李小姐，陶先生送你的花。”
“谢谢。”李水妍喜笑颜开地伸手把鲜花接了过来，看了下插在花簇间的卡片，闭着眼睛闻了闻芳香，然后转手交给了尹一伊。脸上的笑容不减，语气柔润地对送花员说，“替我感谢陶先生。”
“好的。”送花员转身出去。随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李水妍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散去，变成化妆时一样的严肃。
尹一伊找了个玻璃瓶子过来，在瓶子里灌了些水，把鲜花插到瓶子里，然后摆放在李水妍的化妆台上。
李水妍盯着鲜花看了半会，想着这花要是金沛辰送来的该多好。
今天是电影正是开拍的日子，从早上进剧组到现在，金沛辰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去帮我给陶先生回个电话。”
李水妍始终没有正眼看尹一伊，只是说话的语气，比起之前要稍微客套了一些。
“哪位陶先生？”尹一伊怕出错，所以才会在去打电话之前向李水妍确认清楚。
李水妍扯着唇角冷笑一声，她认为尹一伊是在明知故问。
尹一伊看她只顾着阴阳怪气地笑，却不回答，只好问，“是陶宪谦先生？”
“嗯。”李水妍的声音明显带着情绪，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发现耳根处有粉底没有涂抹均匀，朝化妆师翻了个白眼，俨然是要发脾气了。
化妆师倒是反应灵敏，察觉出工作的失误，赶在李水妍发飙之前道歉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