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谈过了？你同意？”金沛辰上前两步，双手搭在书桌上，身体前倾，本是一双明亮的双眸，这会因为失望而黯然失色。
金姬牧无声默认。
“你不是说不让我跟演员戏子结婚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态度？”
“你妈妈态度坚决，而且她身体刚好，我们就顺着她的意思吧。”金姬牧的话有些敷衍。
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多关心徐惠莹，而且他决定的事情，向来是谁都不能轻易改变。
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金沛辰的脖子仿佛没有了支撑，无力地垂下，手指用力地刮着桌面，只能用这种压抑的方式发泄内心最坏的情绪。
“你和妈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顾琪儿的手上了？”
“没有。”金姬牧矢口否认。
金沛辰只当是没有听到这两个字，抬起头又问：“是不是跟千意的死有关？”
“沛辰，爸爸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尹伟平的人？”
“尹伟平？”金沛辰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气氛陷入沉寂，金姬牧靠着坐椅，目光幽深地望着楼顶的灯饰，他似乎陷入一场痛苦的回忆中，挣扎了好久，才在一声沉重的叹气中回过神来。
“有件事情，还是告诉你吧。”
金沛辰注意到父亲的脸色，这种神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感觉父亲要告诉他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动摇他和尹一伊结婚的决定。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金姬牧真说出口的时候，他犹如五雷轰顶般难受。
“千意和回意，是你妈妈和别人的孩子”
徐千意和徐回意两龙凤胎，是徐惠莹当演员时和经纪人周俊航所生下的孩子。
“当年集团事业受挫，你妈妈为了挽救我的公司，隐退四年后只能选择复出赚钱，周俊航作为她的前经纪人，积极帮她打造演艺事业。不得不承认，凌空集团能发展到现在的样子，他们确实有不小的功劳。”
“那个时候，我对周俊航的感激之情视如泰山，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妈居然和他有了孩子。”
“你恨我妈，为什么不选择和她离婚？”“我们已经在商量离婚的事情了，没想到一场人为的车祸夺去了周俊航的性命，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声，这个婚最后还是没有离成。”
“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的危机，你妈不会选择复出，如果不是因为急需赚钱，你妈也不会跟周俊航走得近。”
“所以这就是你对弟弟妹妹都不亲近的理由？”
“难道弟弟自杀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真相？”
金沛辰抬起头，望着金姬牧背光中那张模糊的脸，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使劲掐住，窒息的痛感让他想要抓紧父亲的手，可却无力去握。
“那个知道秘密的尹伟平找上门来了，用这个威胁你妈答应你和顾琪儿的婚事。我在乎金家的脸面，在乎集团的声誉，你妈，要守护回意。”
“所以我该牺牲自己的爱情，去接受一个动机不纯的婚姻？”
“你妈不让我说出这个秘密。可我知道，如果不告诉你，你不会放弃那个姑娘接受家里给你安排的婚事。”
金沛辰已经无力冷笑出声，麻木地迈着两条腿，从金姬牧的书房出去。
屋外的天空彻底黑了下来。
徐惠莹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像僵尸一样迈步的儿子，她放下盘子走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臂问：“怎么了？”此时的徐惠莹还不知道，金姬牧已经把秘密告诉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