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又追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蒋小瑶是怎样杀掉吴羽辰的？这两年，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她的魂魄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强大，竟然不怕开了光的驱邪之物？
当年，蒋小瑶死的时候，魂魄刚离开尸身，见到的第一个鬼魂就是他。他也绞尽脑汁的帮助蒋小瑶报仇，但是吴羽辰身上的符纸实在太厉害，蒋小瑶的魂魄又十分虚弱，尝试了好几次，他都没能帮到她的忙。
后来，他们就渐渐没了交集，如今再见，蒋小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蒋小瑶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李诞，因果循环，这只是他的报应而已。再见……”
蒋小瑶并没有正面回答李诞一连串的疑问，她说完就变出了一个大麻袋，像周围的鬼魂一样，扛着家里人烧给她的纸钱，飘走了。
“小瑶，你要小心啊！我总觉得你……”
“我每时每刻都很小心。”
要是不小心，怎能逐渐在冥界的逆境中变得日渐强大，亲手报仇！这些不用任何人提醒，她自己就深有感触。
李诞目送着蒋小瑶离开，他神情恍惚了一阵，直到旁边的鬼魂催促他离开，他才反应过来，再不走就天亮了。
他突然意识到，蒋小瑶连辟邪之物都不放在眼里，应付得易如反掌，那么，白天黑夜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即使在白天，她也可以在人间游荡，不像他们一样，惧怕人间的阳气。
她如今有能力杀了吴羽辰，并且她毫发无伤，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直到回了“家”，李诞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很明显，蒋小瑶并不打算告诉他。
偏偏天快亮了，他不能在白天行动，不然就会被阳光照得魂飞魄散，而且会被凡人的阳气所伤，即使他想到鼎扬大厦一探究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等待着天黑。
蒋小瑶扛着一大袋冥币回了坟墓里。
她被葬在青山村最高的一处山坡上，两年前，蒋缔甯和王清兰请了最好的风水师，选了这个地方安葬她，整座山只有一座孤坟，而且从这座山上往下俯视，可以将整个青山村尽收眼底。
蒋小瑶跃进坟墓，靠在沙发上，开了一瓶82年的拉飞，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今天于她来说，是个好日子。她该喝杯酒庆祝一下。鬼是不需要睡眠的，也没有味觉，不会觉得累，但是此时此刻，蒋小瑶仰躺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努力追寻着生前睡觉的感觉。
她的家里装修得很好，电器应有尽有，别墅外面还停了好几辆车，这些都是蒋缔甯和王清兰烧给她的，生怕她在冥间过的太寒酸，所以隔三差五的烧些东西给她，在青山村所有死去的人里，如今的她算是个小富婆了。
哒哒哒……
她闭着眼睛，听着墙上挂着的复古时钟上的秒针有规律的转动，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