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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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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敞板着脸道:“谁逼她了?分明是她自己不懂规矩!成天不守妇道,望想勾搭别的爷们!当我不知道呢,她前儿一天,便往浣花轩走三回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处置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里间传出梁氏的冷眼冷语:“都是你宠得那小蹄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寻死觅活甩脸子了,照我说,立刻卖了倒乾净!”李敞大骂:“你给我闭嘴!”

玛瑙微微红了脸,她还是没出阁的姑娘家,有些话实在不好意听,更别说讲了。春瑛倒没那么多顾忌,又觉得二少爷夫妻说话很过分,便道:“二少爷这话糊涂,我方才听说了什么卖到窑子里的话,还以为是别人胡说的,想不倒真是二少爷亲口所讲,就这么卖到了那种地方,叫人知道了,您的脸难道就有地方搁?越发连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李敞微微皱眉:“你是叔祖母的丫头?我怎么觉得你有几分眼熟?”

“奴婢小时候在这府理当过差。”春瑛知道对方不会记得她这种小丫头,便把自己的来历一句带过,“今日本来是因为我们老太太过府看望大老太太,路上遇见二少奶奶跟大太太起了口角,大老太太知道后很生气,身上不大爽快,我们老太太留下安抚她老人家,便命我和玛瑙姐姐二人过来劝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几句。”接着转向玛瑙:“姐姐可说过了?”

玛瑙有些闷闷地道:“说是说过了,只是二少奶奶不肯出来听!”春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里头站了一溜儿丫头,围得严严实实的,隐约能看到她们身后有一颗珠翠满布的头,正背对着她。她再转头看李敞,她还在一边吸气一边摸着脸上的伤口,眉间愤怒未消,恨恨地道:“她得意,连礼数都不顾了!我必定要跟岳父大人说的!”

“你敢说就去呀!”梁氏在里间听得分明,冷笑出声,“别说我小看了你,你想要做官,就给我客气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呸!三甲的同进士出身,唬谁呀?还自诩是个才子了?!那这世上的才子也未免太多了!我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你一个小小的庶子能娶到我,简直就是祖上积德,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刚成亲十,你嘴上说得好听,不过三五个月,就东纳一个,西收一房,如今院子里都快住不下了!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我!”说到后头,不由得悲从中来,已经带了哭声。

李敞却不愿接受她的斥责:“少拿你的出身和美貌说事!哪怕你是个天仙,天天板着个脸,端着架子,谁受得了?你是太师千金,我也是侯府之子,我还嫌你家是爆发的配不起我呢!但凡京中有些根底的人家,哪个子弟不是三妻四妾的?难道你老子没有?!分明是你不贤慧,整天捻酸吃醋,也不好生照应我日常起居,倒好意思来怪我?!”

“当然要怪你!你既嫌弃我,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好好的太师千金,本来可以平步青云的,结果一辈子就叫你这个登徒子毁了!”梁氏又气又委屈,当即就叫过丫头,“收拾东西,我们回家!让父亲给我做主!我定要将你们李家踩到泥里,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里间传来翻箱倒柜了声音,气得李敞浑身颤抖:“好啊……果然……你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进宫,你既然一心要去侍候皇上,就去好了!我这就去写休书!”

“你要写就快写,别又厚着脸皮来求我!我还巴不得呢!”里间又砸了一个杯子。

春瑛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看了玛瑙一眼,玛瑙为难地上前劝李敞:“二少爷,别闹了,老太太知道,越发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吧,我是忍受不下去了!”李敞转身往躺椅上一倒,背过身去,就不管不顾了,急得玛瑙直跺脚。

春瑛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都消停些吧!”

李敞吃惊地看着春瑛,似乎是想不到叔祖母的丫头会这样对她说话。虽说这些长辈身边侍候的婢女向来有体面,但当面斥责年轻主子,还是很少见的,他祖母身边的大丫头,包含从前的琉璃和现在的玛瑙,要训诫自己时,都是用常常和缓的语气。

春瑛也知道这句话语气重了些,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你祖母还病着呢,为着你夫妻二人的事,都气得头疼胸口疼,说话都不利索了。

哪怕是这样,她老人家还惦记着你这个孙子,特地派玛瑙和我过来。你倒好,跟二少奶奶吵翻了天,丢下一句休妻的话,就不管不顾了,连老太太生气也不在意。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老太太?!她老人家从小宠爱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哪怕是我们做丫头的,都看不下去了!”

她的表情配合着她的语气,表现出十足十的痛心疾首、苦口婆心,二少爷很快就将那点不悦抛开,脸红起来。他自然知道母对自己有多宠爱,但这种宠爱爱也是有限度的,他在外面受苦时,祖母可是依侄没吭声,他心里有怨,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现在他在这个家里,最大的倚仗就只有祖母了,父亲待他始终不如弟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他赶出家门。这么想着,他又有些恼羞成怒,斥道:“你知道什么?!如今是我不孝敬祖母她老人家么?是梁氏蛮横无礼,成天惹长辈生气,我休掉这个妻子,另娶一位贤淑来,才是孝敬祖母呢!”

里间“咣当”一声巨响,不知摔了什么东西,梁氏冷笑道:“好!你尽管去试试好了,看这满京城还有谁家肯把女儿嫁给你!还贤淑呢!你们家本就没规矩,当家主母卑鄙无耻,成天算计亲戚家的产业钱财,全京城有谁不知?!少爷们整天游手好闲,也不见做什么政事;小姐们一个个小里小气的,外头七品官的女儿都比她们强!嫡不像嫡,庶不像庶,底下人不是想着挖主人家的银子,就是让女儿勾搭少爷们!成天标榜自个儿是皇亲国戚,眼睛长着头顶上!其实谁不知道呀?不过是饱了皇帝的大腿,拿银子换脸面罢了!即便出了个做王妃的女儿又如何?满京城里,出王妃的人家到处都是!我姐姐也是王妃,我还差点儿做了皇妃哪!”

李敞气歪了脸,随手抄起一个茶壶就大力扔过去,里间传出尖叫声、痛呼声与茶壶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他还在骂:“你那么想做皇妃,就尽管做去吧!”

玛瑙忙拉住他道:“二少爷,别闹了,若你真个休妻,老太太第一个就不饶你!这种事传出去,岂是好听的?我们庆国侯府祖上,从来没有过休弃元配妻子的前例!”

李敞甩开手:“我倒是不想休妻,可是这种心心念念要进宫做妃子的妻子,我也要不起!”

春瑛皱眉听着里间梁氏骂人的话,提高音量道:“二少奶奶,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可以说,但这种当皇妃的话还是不要再提了。有夫之妇抛夫另嫁,别说李家如何,只怕你们梁家也未必拉得下这个面子,更何况是要进宫?!当初你和二少爷的婚事,就是圣上御赐的,若你能当上皇妃,早就当上了,圣上也不会把你赐婚进庆国侯府,你如今再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叫人笑话罢了!”

梁氏一把掀开绣帘从里间进来,梳高的发髻带着几丝凌乱,簪钗东倒西歪的,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似的,只是脸上的表情大大减弱了楚楚可怜的风姿。她叉着腰,一点仪态俱无,努力睁大双眼瞪春瑛:“你是哪根葱?!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我当不上皇妃?!当初我都快进宫了,是你们二少爷横插一杠害得我落到今日这个境地的!”

春瑛笑笑:“二少奶奶,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何必这样骗自己?二少爷不过是好心救了你一回,皇上若真有意思,怎会在意这种小事?本来这是二少奶奶你自个儿心理的念想,我们做丫头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你若真要把事情闹到宫里,我倒要提醒你一声了:今儿我们来,是为了你不敬婆婆的事,两位老太太要训话。这种不管到那里,都是休妻的好理由,可你总不能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说,因为你是要当皇妃的,因此不用敬着如今的公婆?”

梁氏气歪了脸,手上都在颤抖,里间钻出一个丫头,一手捂着额角,手指间渗着血,脸清唇白地颤声道:“胡说……我们小姐待侯爷向来是礼数周全的……谁说我们小姐不敬公婆了?!”

春瑛扭头叫人:“来看崔姑娘的大夫到了没有?若是到了,请一位过来,这里也有人受了伤!”听到有人应声去了,她才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道:“照你这么说,难道做人媳妇的,只要敬着公公就行了?不必敬婆婆?恐怕你在太后面前这么说了,太后自个儿就先不乐意了!”说罢也不理会她们主仆,迳自走到李敞跟前,正色道:“二少爷,我们老太太诉日不常出门走动,只是闲了才会过来陪老妯娌说说话,饶是这样,还几乎每次都遇上二少奶奶教训屋里人。本来嘛,这是您院里的内务,我们老太太也没心思去管,只是看不惯做晚辈的在长辈面前工然无礼。两家本是至亲,大老太太的话您已经听过了,我们老太太这里还有几句话,还请二少爷也听一听。”

李敞听说是长辈训话,虽然猜到是老生常谈,也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收起了几分散漫,见身上狼狈,随手拂几下,垂手肃立。

春瑛便道:“但凡正经人家,都讲究个长幼有序,礼不可废。大太太是二少爷的嫡母,礼数段不能缺的。二少奶奶是新进门的媳妇,不清楚规矩也是有的,还请二少爷多多提醒。”

她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冷不防听到梁氏插了一句:“他自己个儿就不敬嫡母,整日在背后说太太闲话,我若太守礼,他还要骂我胳膊往外拐呢!”

李敞飞快地甩过去一记眼刀:“你给我闭嘴!我自领叔祖母的训诫,与你何干?!”梁氏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春瑛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大老太太身上不好,还念着二少爷,二少爷实在不该叫她老人家生气。平日哪怕是妻间有了口角,也该平心静气地解决才是。这样大打出手,还差点闹出了人命,老太太如何安心?您已是有了功名的进士老爷了,修身齐家也事一个好官员应该做好的功课。让上官知道您把家里人管好了。也会放心将正经差事交到您手上不是?”

后面这几句是她加的,但看着李敞嘟囔的模样,显然没有超出他的容忍底线,她见好就好,又转向梁氏:“二少奶奶,不管您在娘家时如何,现在也是里家的媳妇了,太纵着自己的脾气,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奴婢大胆说句,您现在觉得自己有理去闹,可是……若真的闹得人尽皆知,难道别人就会认为你是贤慧的好媳妇了?要是因此影响了您娘家的名声,那可怎么办?”

梁氏脸色一变,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也用不着你管!”

春瑛笑笑,便不再提了。这女人虽然有些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只觉得二少爷三妻四妾地让她受不了,可如果她真的进了宫……难道她就受得了了?说不定要时候连抱怨一句的权利都没有呢!

她退后几步看向玛瑙,玛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了,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都……”话还未说完,外头院子已经响起了喧哗,几个小丫头跑进来道:“老太太和二老太太来了!”春瑛与玛瑙连忙迎上去。

东西府的两位老封军果然都到了,其中侯府的老太太脸色苍白,才进门坐下,众人见过礼,她便气喘吁吁地问李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屋里人上吊了?!”

李敞忙上前道:“只是孙儿屋里一个丫头贪玩,吊着吓人的,谁知道就弄成了真?如今已经放下来了。”春瑛站在二老太太身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玛瑙,后者轻摇了摇头。

老太太盯着孙子,无力地闭上眼睛:“是么?人呢?”“在她屋里呢,已经请了大夫去瞧了。”李敞答得顺溜,谁知道这时候外头有婆子来回话:“大夫已经到了,请老太太示下,是不是放人进二门来?”

老太太挥挥手:“放吧……叫丫头门避开。”那婆子领命而去,前者望向孙子,李敞脸上火辣辣的。玛瑙挨在老太太身边,简单地事情介绍了一遍。她听得松了口气,望向春瑛的目光带了几分庆幸,却没夸春瑛,只是转头去向二老太太道谢:“弟妹有个好丫头呀,若不是她,只怕今天我们家真要出人命了!”二老太太微笑道:“她哪有这样大的能耐?是嫂子福气大,连阎罗王都不敢轻易勾了家里人的魂去。”春瑛低头一脸乖巧状,轻声道:“其实也是多亏了玛瑙姊姊镇定,芣责奴婢一定会惊慌失措的。”

老太太“嗯”了一声,看了看玛瑙,点点头,却没说什么。玛瑙冲春瑛微微一笑。

老太太盯着孙儿孙媳,苦口婆心地教训着,说到激动处,便咳个不停,唬得丫头们忙成一团,二老太太也十分关切。李敞与梁氏两人自知理亏,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听两位长辈的训话,至於有没有记在心里,就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人来报说,大夫已经看过诊了,并无大碍,只是说话要受些影响,好生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好了。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命人给了赏钱,派人将大夫送出去了,又叫曼如来见。

两个婆子挟着崔曼如,从厢房过来了。崔曼如脖间有一条深红色的勒痕,看得人触目惊心。她一进来就跪下,眼泪叭叭地掉,沙哑着声音哭道:“老太太,求您发发慈悲吧!奴婢虽是丫头出身,也是好人家女儿,若二少奶奶要将奴婢卖到窑子里,奴婢是宁可死了都不去的!”

老太太脸色都黑了:“是谁说这种话的?!谁要卖你?!”

李敞自然不会招供说是自己,见曼如识相,也乐得将责任推到妻子身上:“方才孙儿与孙儿媳妇吵架,她也是一时生气……”梁氏在旁重重冷笑一声,他讪讪地瞥了她一眼。

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揉着额角,再看一眼曼如,便移开了视线,道:“主子们吵架,一时脾气上来了,自然不会有好话。你就凭这样,哭闹着寻死觅活的,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受了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自个儿的命要狭主子呢!往后给我安份些,自然亏不了你!若你实在受不了,就回家休养些日子吧。”

曼如大惊失色,忙匍伏下身:“奴婢不敢!奴婢……”老太太也没心思听她说话了,回头惭愧地对二老太太道:“难得你来一回,却叫你看了笑话,难为你不在意,还帮我教训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