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听他如此道，裴符生下意识后退两步：
“怎么会如此……”
不待他细想，光影又一次扭转。视野再次清晰时，他们已经置身一片荒野之中。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襁褓中的裴耀已经被晒得哭都哭不出。
他周身早已被雨水淋透，嘴cun冻得发紫，双目紧闭，呼吸也渐渐微弱。
裴符生下意识想去抱起那孩子，却被身边的少年一拉住。
这时传来马蹄声声，数十个是病披甲驰骋而来。他们脸上戴着黑s的面具，身披白银铠甲，连骑着的骏马都是墨s的。整个队伍无声无息，像无垠荒野上流淌的黑sbig江。
是封越的鬼军！
果然，随着骑兵愈近，裴符生渐渐看清了为首那人。他全身黑衣，身量劲拔如Qiang，脸上带着残破的修罗面具，一双金眸仿佛在雨中熊熊燃烧。
封越看见了地上的裴耀。他收缰下马，抱起那孩子。
垂眸望着那濒死的婴儿，他突然笑了：
“元神竟有几分像他。”
他抱着婴儿上马，漆黑的风氅翻飞，那孩子便被他稳妥地拢在怀中。
裴符生越看额角越ton，他开始不安，数万年前那场渡劫，到底牵扯进多少人？
“阿兄想知道，这一世你是如何以裴涣的凡人之躯飞升上神吗？”他身边的少年突然道。
裴符生苦笑：“不论我想不想知道，你都会带我去看吧。”
不想那少年却摇摇头：“那时我不在，并不知道具体的光景。不过我只说两句，阿兄你应该便懂了。”
“这一世的裴焕，二十岁便位极人臣，辅佐幼帝，封号为襄；二十三岁那年，他带兵去北疆，出征乞颜。却在紧要关头被盟友金错背叛，战死沙场。所幸他战功累累，得以飞升就九重天。”
他说到这，抬眼望向裴符生：“这桥段，耳熟吗？”
襄亲王，二十三岁，出征乞颜……
裴符生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不就是如今的q形？！”
“是。”少年笑了，转头望向鬼军消失的方向：“封越君上之所以不愿意与你开战，是因为他知道，若是开战，那云燃便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是个必死的结局。”
裴符生一时愕然。
“方才阿兄你还问我，拉你来看这几万年前的旧事作甚。”
少年转头望向他，神s认真，“三万五千年前，你是裴焕。我是裴耀。为了救朝黎，你替他挡下我一刀，元神So损，当场身殒，再入轮回……
“……三万年前，你是裴哕，我是澹台厌。你却又被化清门取了整整十二年心头血，临了临了，朝黎还将你推出来，害得你差点神魂俱灭。”
他一把抓起裴符生的腕子，衣袖滑落，露出暗红s的旧疤：“这些，都不作数了吗？”
随着他的话，那些被裴符生刻意焚毁的记忆又一次涌入脑海。
最刻骨不过，那年接天峰顶，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白衣仙君茕茕孑立。
想到这，心ko开始隐隐作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