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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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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崖和灵鹫山就只差一方云雾,若是横渡,还真的是闯的过去的。

“阁下认错人了。”那人是卫祈暝,她的师兄,对她自然是熟悉,更何况她的眉目,像极了。

“就算我认错了,那你手中的棠箫也不可能错!武林只有一把棠箫,息姑娘难道是想要瞒天过海吗?”

听到了这句话,冥迦觉得事情不太妙,若是今日让卫祈暝回去,那中原的人势必都知道阿婧的事儿。哪怕现在阿婧一口咬定不认,可他已然看出来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但是阿婧拦住了他——

“这棠箫的先主,并不完全将它发挥极致。”

棠箫的先主,就是她自己!

将箫放在嘴边,缓缓地吹出一首诡谲的曲子:

顿时就有僵尸从地底而出,如此诡异。僵尸们跪成两列,匍匐在她面前,她略过卫祈暝直通走到石径上停着的肩舆。她的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抬起脚,踩踏在面前一个僵尸的头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踩着那些头颅,走向朱骨鸟的地方。

走到肩舆旁,脚底踩踏着史解白发苍苍的头颅——忽然间,听到崖下的人群中传出一阵混乱,似乎有什么在拼命往这边奔过来。

“你可知道这些僵尸骸骨是什么人吗?”是中原的人想提前发动这一场决战么?真是急着找死啊……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她坐上了肩舆,微微一抬手,示意僵尸们集聚。棠箫声起,大群面目惨白的僵尸,就这样簇拥着这个穿着大红百褶裙的女子。“他们都是你当初攻占拜月教那些死去的人!”

这么多僵尸,都是之前卫祈暝所在的那一次的时候,在密林和关外死去的弟子么?

如今被阿婧的棠箫操控,簇拥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巫师一般。

不会的,它的安静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婧宸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如此草菅人命,她不会如此对待同门的.....你不是她,你不是!”

眼前这个如此恶毒的女人,一定不可能是他的师妹,无可否认的微违心,却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

“当然了,你不了解,所以不懂!”阿婧缓缓走进他的身边,“你说,我要是操控这些僵尸去崖下,你的沈楼主面对自己的故人,该如何面对啊!阴灵之气,你们如何控制啊?”

阿婧嗤嗤的冷笑,沈绛的自不量力,她只是没有出手罢了,若真的操控了圣湖里的阴蚀之气,那崖下的人说真的不是对手。

只不过操控阴蚀,必须献祭了自己!

话音未落,红色衣衫拂动,一道金色的细索如同鬼魅般飞出,向着她身边那一堆僵尸,只是瞬间,那些僵尸的头颅被金锁贯穿,一时间全部都散架支离。

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狠毒了。

卫祈暝也是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是听到了阿婧的曲音才从崖底上来的,他以为曾经的女孩儿是在的,可是现在见到的,只不过是拜月教的一个杀人机器罢了。

根本就毫无人性。

这个人不再是她的阿婧了,哪怕他真的猜对了,他也不想在看到了。

“你记住,息婧宸这个人永远都不存在了,也别在我面前提她了......若还有下次见面,记住,我叫息媚允,拜月教的神女,你们永远的对立。”

话音刚落,冥迦示意朱骨鸟震翼,带着阿婧离开了,朱骨鸟庞大,飞起来的时候崖下的人也看见了,而且还看得一清二楚。

九阴朱骨鸟,虽然沈绛没有见过真实的模样,但是她能确定,这是阿婧曾经的兽神。

一定是的,认错不了。

朱骨鸟速度极快,回了拜月教之后,离沫竟然幻化了人形的样子,但是阿婧因为术法的力量,一站下,便就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

“怎么回事!”冥迦扶住了她,但是动作没那么快,她还是无意识的摔在了地上,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一样,“未央发作了?”

“没事,可能是因为动用圣湖阴蚀力量的原因吧,不知道怎么,我体内的未央花一直跟阴蚀之力相抵抗,抵消了我用术法的力量,每一次都感觉控制不住那些阴灵。”

她是活生生的人,却每一次都要借助阴蚀力量来完成术法,只因为她是速成,只因为她身体的未央花跟她抗衡,每一次用过都觉得自己身体被阴灵控制了。

真的怕到时候会被那圣湖下的恶灵给吞噬。

“你的九天玄心之术呢?你不是可以......”

“我没有内力,加上未央花抑制,我根本就不能把它发挥极致。”

说实在的,还是因为未央花,要是没有这个其实一切都好办。

“月圆快到了,你的祭祀之日该操办了。”月圆之夜,神女圣血祭玉屏,完成她坐上神女之位的大典,月圆之后,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拜月教的领主了。

“你去安排吧。”

这一次,她并没有回绝,还是准备接下拜月教这个担子了。

只不过她在想,凫晨究竟什么时候能醒啊。

任何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凄切幽咽,有如一个童声的哭泣,在暗夜里传来。那样细微柔弱的声音,却宛如催命的符咒,让中原所有残余的人马都悚然一惊,冷入骨髓——是谁……是谁躲在暗夜里操纵着僵尸,就要过来了?

“大家小心!”沈绛再也来不及多想,厉声提醒周围子弟,拔剑跃起,跳到了墙头。那里,一袭白衣临风,是沈绛提了

湮祭剑,一直怔怔站在高墙上,看着暗夜里开满了火红曼珠沙华的来路。

但是看清来人之后,沈绛便放松了警惕。

是卫祈暝,但他不是因为听了琴音去了摘星崖吗?现在才回来,使出了什么事儿吗?

“摘星崖上到底有什么?”

“没什么,一个操控僵尸的魔鬼,拿着婧宸曾经的棠箫胡作非为。”卫祈暝一脸失意,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上顶上的事情告诉大家,那个人或许就是阿婧呢,“我不是她的对手,让她走了。”

沈绛一脸诧异,根本就听不明白,“是安梓若?”

“不,不是她,食不厌精的神女,新继任的侍月神女。”沈绛听出了语气中的迷惘,冷冷补充。然而忽然之间感觉心肺里有一把利剑绞着,再也忍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侍月神女,在中原一直有人说阿婧的身份,就是神女,难道真的是她?

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也到了极限,不敢再去回想什么,沈绛握紧了手中的名剑湮祭,转过头去:“宁惋,还记得我们对练过的剑法吧?——双剑合璧,我们都知道能发挥出什么样的威力。”

多年前的凤凰树下,湮祭剑和冰弦剑划出雪亮的光,生气勃勃的英俊少年和窈窕淑女舞剑对攻,各自不敢懈怠;而火红色的凤凰花下,两个孩子的双脚晃啊晃,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一夜之间,通往灵鹫山的路边长满了曼珠沙华。

一朵朵在夜幕下怒放着,簇拥着那条石径,犹如烈焰燃烧着的通往地狱的路。

月色旖旎,月神像下,万盏烛光,千树蜡炬,闪烁犹如星辰坠落。

高高的神座上,用一整块巨大的和阗美玉雕琢成的月神像,宝相庄严,美丽曼妙,静静俯视着空无一人的大殿。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暗沉,淡淡的色,湮没了昔阳星柳。

远山上的清冷的风从殿外吹拂进来,重重帷幕晃晃荡荡,宛如白云千幻。

阿婧独自一人在圣湖边上的秋千上坐下,空荡荡的神殿外,除了妙戈就只有她一个人。然而,绯衣女子对于身外一切都恍如不见,她一整夜都呆呆的坐在这个空无一人、然而却看管森严的月神殿内,目光空洞,身子僵死般的一动不动,保持着开始时的姿势。

“神女,神女......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难得见到这么好的月色,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了。”妙戈肯定以为阿婧在多愁善感,但是殊不知阿婧已经感觉到整个空荡荡的神殿内有暗藏的杀气。

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袭来,那种感觉,像是跟随了她十几年的东西,有着血契的影子。

“神女何必设么说,等过些时日的祭祀之后,你就是教中名正言顺的侍月神女了,到时候整个拜月教都是你的,月神怎么会不让神女好好活着呢。”

妙戈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出过拜月教,不知道江湖险恶,或许心思单纯,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神女临位,只不过是为了下一任月神的涅槃而已。

“妙戈啊,这神殿今晚怕是不太安宁,你还是先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