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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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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凰已在独孤南璃的榻前守了三天三夜。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命运的轨迹,总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在前行。

当苏景骞告诉她,独孤南璃已经不行了时,她的内心,竟然没有多少波动。

上一世,独孤南璃死在了红枫漫漫的季节,如今,窗外冰雪消融,严寒将过,万物即将迎来明媚的春季。

这也就证明了,历史,是可以更改的。

那个世界的轨迹,不会在这个世界重现。

“凰儿,你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熟睡中的独孤南璃忽然醒了过来。

她连忙起身,将一直放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药端来:“没想什么,不过是在猜测,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死亡。”

“怎么说?”独孤南璃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却顺手放在床头。

“我猜想,或许我们以为的死亡,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重生。”她替独孤南璃掖好被角:“您不过是要离开我,去另一个世界生活,并非彻底消失。”

独孤南璃垂下眼,似在深思,“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们谁都不知道,或许,真如你所说,在这个世界死去的人,都会前往另一个世界。”

她知道独孤南璃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这样惊世骇俗的说法,连重生过一次的苏景骞都不相信。

“快把药喝了吧。”祁凰伸手去端药碗:“喝了药,您再好好睡一觉。”

独孤南璃却阻止了她:“凰儿,我睡得已经够久……”

祁凰的手顿在半空。

独孤南璃看着她,心生不忍,但她明白,该说的还是要说,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残忍,不会因为你的逃避,就对你温柔以待。

“我只怕,坚持不到明日了。”见祁凰似要开口,独孤南璃没有给她机会,继续道:“传位的遗照,我已经拟好交给国师了,待我驾崩后,他会协助你完成登基事宜。”

祁凰只觉得喉头一阵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独孤南璃口吻坚定,分毫余地不留。

祁凰深深吸气,将那些不甘、不愿、逃避的话全部咽回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你可以。”独孤南璃握住她的手,加重力道捏了几下。

“我怕辜负了您。”

独孤南璃盯着她,忽而松手,对她道:“扶我起来。”

祁凰连忙起身,扶着独孤南璃坐起身,将一只靠枕塞在她的后背。..

独孤南璃指指床脚:“那里有个暗格,你去打开。”

祁凰听命走过去,将床角处的暗格打了开来。

顺势朝暗格内看去,里面只放着两样东西——

一把剑,一只锦囊。

“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独孤南璃吩咐。

祁凰将长剑和锦囊取出,走回独孤南璃身旁。

独孤南璃指指她手里的剑:“这支寒玉剑的珍贵之处,想必不需要我再解释了,你早就知道。”

她当然知道,当初独孤南璃将其赠给水曼青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羡慕。

“我知道,对于水曼青的事情,你到现在还在怪我。不过我从未后悔,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的选择。”她轻轻叹了一声:“只是这样做,未免对水曼青太不公平,这一切的报应,都由我来承担就好。”

“母皇,您别这样。”就算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独孤南璃一人策划,但自己有这个义务,与她一起承担这份罪责。

“其实这支寒玉剑,是我为你准备的,你从小体质阴寒,无法修炼寒阴落雪这样至阴致寒的功法,只能借由别人的身体转移给你,所以,我才想到收一个徒弟的法子。”独孤南璃苦笑:“你一定觉得我很卑鄙吧。”

祁凰摇摇头,她能说什么?

要说卑鄙的事情,自己难道做的就少了?

不能说谁对谁错,唯一错的,只有这个残酷的世界。

“凰儿,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两句话吗?”

祁凰点头:“记得,一句是: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另一句是:无物为真,诸行皆允。”

独孤南璃欣慰道:“很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你记得这两句话,就还应记得,我告诉过你,这世上很多事情,并非如你看上去那般,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眼睛见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找出真实与虚假之间的区别了。”

“母皇是在劝我,不要太过在意自己犯过的错么?”

独孤南璃不大反问,“你会一直揪着自己的失误不放么?”

祁凰摇头:“不会。”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现在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

独孤南璃眸中带笑,可眼神,却渐渐寂灭,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就算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当,施于正途,也会成为令你自豪的一部分。所以,不要去排斥,不要去厌恶,更不要去怀疑,你会做得比自己想象得更好。..”

“是,我都听母皇的。”

“别叫我母皇。”独孤南璃虚弱摇头:“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娘亲,我们之间没有身份与地位的差别。”

祁凰吞了吞口水,用不知是喜悦还是悲戚的语声,颤着唤道:“娘亲……”

独孤南璃眸底涌上一层水雾,多年来的期待与愿望,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听祁凰唤自己一声娘亲。

“这是利麟神叶令。”拿起另一只锦囊,交到祁凰手中:“全天下的人都在争夺这三样宝物,但它的真正作用,却是嫌少有人知道。”

“难道不是力量的代表么?”

独孤南璃目光幽幽望着帐顶:“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云游至此的道士,那个道士看上去邋里邋遢,但眼里那洞悉一切的精光,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道士?”

“他告诉我,二十年后,四国将会发生一场巨大浩劫,唯有一人一物,可以化解这场灭顶之灾。”她视线换换下移,在祁凰手中的锦囊上掠过,最后停留在她脸上:“一物,便是利麟神叶令,而这一人,则是我的女儿。”

祁凰怔了怔,她没有见过那道士,不过却觉得,那家伙肯定是个胡言乱语的神棍。

但看独孤南璃的样子,似乎对其深信不疑:“凰儿,一切都交给你了,记住,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遵从自己的本心,不要被任何外力影响,永远都要……保持自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祁凰手一抖,惊慌地喊了句:“娘亲!”

独孤南璃缓缓闭上眼,脑袋软软垂了下去,口中喃喃着:“萧湛……我终于……能来见你了。”

“娘亲……不……不要,不要再丢下我一人。”死死握着独孤南璃的手,然而,女人再也无法给他任何回应了。

窗外,寒风呼啸,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整个天地,一片素白。

事后,祁凰听从独孤南璃的遗愿,简单举办了葬礼,将她葬在了后山的一株海棠树下。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在此刻,这种外患不断的情况下,更容不得她逃避。

独孤南璃驾崩后的第三日,她便以一身素白孝衣,登上了帝位。

纵观四国百年历史,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穿着孝服登基的皇帝。

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奏报与案卷,祁凰头疼不已。

这些奏报几乎都是关于汐国鲛人大军,在四国肆虐烧杀的消息。

苍国已经完全沦陷,连苍国小皇帝都成了汐国的俘虏,昱国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看情形,也支撑不了多久。

容凤终于做到了他所说的报复,从前那些被打压被威胁的鲛人,如今纷纷奋起反抗,他们仇视人类,憎恶人类,几十年的压迫骤然解放,怀揣的仇恨也一同释放。

如今,四国土地没有一处是安然和平的,鲛人们疯狂掀起血与火的战争,让这个世界陷入恐慌与暴乱。

都怪她,之前的不忍与同情,造就了此刻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当时她能果决一些就好了。

可是,那人是容凤啊,是她曾发誓要保护珍稀的人!

她怎能下得去手。

而现在,她已经失去了与他谈判的资格,也失去了那个会和她玩笑,会对她说肉麻情话,会在冰冷的夜晚给她温暖的容凤。

完全失去人性的他,已经不再是他。

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至少现在她还占据着上风,可一旦昱国也沦陷后,等待她的,就只有灭亡了。

正打算命人传召国师前来商议对策,国师却主动来觐见,并且,还带了一个老熟人来。

“陛下,老臣擅作主张,与温大人一同进宫,还望陛下息怒。”

祁凰神色复杂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一次相见,与上回在昱国皇宫重逢相比,男子的脸上,似乎又多了几分沧桑的世故与坚韧。

温子良见到她,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态,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礼:“臣温子良,见过女皇陛下。”

祁凰看了国师一眼,国师似乎有些心虚,连忙垂下脑袋。

祁凰也懒得追究了,直接开门见山:“温大人长途跋涉赶到郯国面见朕,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与朕商议,客套话就别说了,直奔主题吧。”

温子良拱手道:“陛下英明。”先拍马屁总是没错的,温子良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圆滑了,“臣此次前来,是与陛下商议结盟抗敌一事。”

祁凰冷笑了一下:“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祁寒的主意?”

温子良道:“是臣的主意。”虽然这么直接不太好,但他发过誓,自己永远不会欺骗的人,便是面前的女子。

祁凰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迟疑了一下,问:“如果朕不同意,你会如何?”

“臣会继续劝说,直到陛下同意为止。”

“温子良,你应该了解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你有十张嘴,也说不动我。”

“是,臣明白。”

“既然如此……”她将身子前靠,倚在桌面上:“你还要尝试?”

温子良坚定道:“是,无论多么艰难,臣都要尝试。陛下曾说,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臣一直铭记在心。”

嘿,自己随口一说,他记得倒是牢。

“国师怎么看?”突然,将难题抛给了角落里旁听的国师。

国师愣了一下,直到确认祁凰的确在询问自己的意见,才道:“老臣认为,如今这番形势下,我们应同仇敌忾,一起渡过难关。”

中规中矩的回答,说变了,国师是站在温子良这一边的。

“其实,温大人心里也明白,就算我们联手,也不一定能赢得过容凤的鲛人大军。”

温子良没有否认:“没错,不但我们联手,无法战胜汐国的鲛人大军,就算联合苍国,也一样无法取胜。”

“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拖延时间。”

祁凰不禁坐直了身体,凝目于对面男子,肃然道:“拖延?拖延后呢?”

“想办法解决。”

“如何解决?”

“陛下不要忘了,有一枚利麟神叶令,在吾皇手上。”

说起利麟神叶令,祁凰终于认真起来,“你无法代表祁寒。”

温子良不疾不徐道,“此次臣并非代表吾皇前来,而是臣自己。”

祁凰笑:“温子良,你膨胀过度了,不怕祁寒知道,要了你的小命?”

“只要陛下信臣,臣必定不会让陛下失望,至于其他事情,无需陛下操心,臣自会处理妥当。”

国师忍不住出声插了一句:“陛下,我们总要试一试,就算不成,于我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

话是这么说,但祁凰不敢太过冒进,想了想,道:“好吧,朕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月后,朕在四国议会的举办地等你,真心还是假意,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陛下,可是答应援助吾国?”

祁凰将视线转向国师:“这些事情,就由国师与你谈判吧,派兵的事宜,朕已经全权交给霍大将军。”既然国师这么积极,就让这只老狐狸与应付温子良那只小狐狸吧。

国师苦不堪言,和温子良谈判,对他而言没有难度,难的是与霍项禹的交涉。

他和姓霍的斗了二十年,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这不是为难他吗?

唉,好吧,他知道陛下心里有气,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惩罚,他只能乖乖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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