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皱着眉打开了房门，却见阮致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她的眸中染上一丝防备，“无情，你在门口做什么？”
阮致道：“刚经过这里时被绊了一下，不小心打碎了茶盏，打扰姐姐了！”他戴着面具，黄衣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让他进来吧！”莫离道。阮致的声音与平常并无两样，她却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惊恐。他是知道些什么吗？
红衣很有眼色地将黄衣拖了出去。黄衣云里雾里的，主子为什么要把她们支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阮致，眸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待黄衣离开，阮致的平静终于是维持不下去了。“不死人！是不死人！”他狠狠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
莫离神色一怔，“不死人？”
“没错，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一定是不死人！他们是最为逆天的存在，不死不灭！”阮致死死抓住轮椅的扶手，竭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不死不灭？饶是以莫离的淡然，也不禁为此变了脸色。
阮致道：“这本是南洲的一门秘术，不过历代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将其成功养成。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完成了，难怪，难怪南洲突然之间这么有底气！”
莫离也终于消化了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几年前，我曾经无意听到母君……”阮致停了一下，“听到阮菁和一个黑衣人谈话，说要研制不死人。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当他们痴人说梦，没想到……”
莫离突然想起一年前程厉的话，他说阮菁拥有整个大陆最强悍的武器，就是不死人吗？
阮致又道：“不死人没有意识，也没有知觉，却拥有非凡的战斗力。一旦投入战场，那……”
他没在往下说，但莫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的存在投入到战场上，可以说的上是无敌的了。“红儿！”她唤了一声。
一直守在门口的红衣推门进来，“主子，何事？”
莫离道：“去寻有关不死人的记载，即刻送来给我！还有，告知阿修，让他小心！”不死人她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还是有所耳闻的，哪怕是知道炎修的本事，还是免不了要担心。
“不死人？”红衣惊呼一声，“难道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些是不死人？那姑爷岂不是……”她及时住了口，但阮致还是从这几个字中抓到了重点。
“姑爷？”阮致看了看莫离，心中有了猜测。
莫离站起身，无人能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她只是丢下一句，“你留意好西洲的动向，我会尽快安排人医治你的腿！”
阮致猛地抬头，他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向来寡淡的眸中闪过坚定。一种信仰悄然在心中形成。
……
墨竹轩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从身形上看可以判断出那是一名男子。男子高大的身躯被宽大的黑袍尽数遮掩，只露出毫无血色的嘴唇还有长满胡渣的下巴。来墨竹轩的女客人这样的装扮并不少见，可是男客人却是从未有过的，而且他全身都带着一股煞气，就像是刚从死人堆了爬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