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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单元第二百四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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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你觉得明君圣主是如何产生的?窃以为书本里描述的,子民所期望的明君圣主的样子多少与做天子的人有些差距,而这个差距是需要演技来弥补的。在司马迁的笔下,汉高帝并不是一个高大全的形象,这个人喜欢说脏话,不尊重儒生,当着众人的面撒谎,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许多人把他身上的这些特点看成是他见不得人的地方,其实这正是一个优秀天子的必备素质。做天子的人,驱使天下豪杰,如果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你不能想象他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做为天子,什么都可以演出来,唯独心机没有办法演出来。一日清晨,阳光把屋子里照的分外明亮,重华与自己的亲信们在一起议事,他说:“诸位,我需要一个美好的故事来包装一下我与主上的关系。谁有好的主意,现在可以说了。”

皋陶拱手说:“臣有一个主意。”重华说:“快快讲来。”皋陶说:“帝尧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圣主,既然是圣主,他就应该有超出一般天子的圣德,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人一家之天下。丹朱没有人君的德行,所以帝尧决定立你为嗣君。”龙拱手说:“我复议。”许多人也跟着复议,重说:“主上,这件事如果想取信于人,有一个基本的条件,就是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圣德。”重华说:“你把话说的具体一些。”重说:“我仔细的想过了,你的圣德可以用两部分来呈现,一个是孝,一个是智。常言道‘百善孝为先。’谁会拒绝一个又善良又聪明的人做天子呢?”重华说:“你告诉我,谁有能力操办此事?”重说:“契应该是不二人选。”重华走到契跟前说:“你以为如何?”契说:“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的能完成。”重华说:“我不问你什么时候完成,我问你能不能做这件事。”

契说:“主上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分忧?但有一节,任何一件事的作用都是有限的,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期待。”重华说:“这什么意思?”契说:“只要你能让子民过上好日子,就算你有一些瑕疵,子民也会替你圆这个谎。无需我这样的人在哪里辛苦编故事,如果治理不善,就算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也会有各种流言蜚语,指着他作为天子的合法性。”重华说:“你说的道理我明白,我也会在这方面多努力,但故事还是要编的,戏还是要演的,故事要编的圆满,戏要演的逼真。只有这样百年之后,才不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议论来毁坏我的声誉。”契拱手说:“你考虑的如此周全,真真自愧不如。”他们大致描画一个样子,具体的细节由契去完成。且说丹朱到了丹渊之后,并不甘心就这样与天子之位失之交臂,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却在哪里一筹莫展,当时身边一位近臣说:“你现在就是完全不想着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尚且不能保证逃过重华的算计,你还精力有功夫去琢磨那么远的事?”丹朱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跟我绕。”对方说:“当务之急是要设法麻痹重华,要让他感觉你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这样他就会放松警惕,保住你的一条性命。”丹朱说:“然后呢?”对方说:“然后帝尧的血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丹朱果然变的越来越不像话,他聘了很多女人,每天或者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重华几次派人去申斥丹朱,丹朱就是不能改过自新。女英建议重华借着这个机会杀掉丹朱。娥皇却反对这么做,说:“丹朱毕竟是父亲的儿子,我们夺了父亲的社稷,再杀他的儿子,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么做也会损害夫君的名誉。”女英说:“妇人之仁。”娥皇说:“象几次三番谋害夫君,我们可以宽恕,丹朱倍夺取做天子的机会,反而要被杀掉,太不公平来了。”

重华叫来亲信一起商议,契说:“能不杀还是不杀好。”皋陶说:“我也觉得把丹朱杀了不妥,你以拥有丹朱无可比拟的圣德过得主上青睐,从而成了摄政,丹朱死在你的手上,无论我们把故事编的多么圆满,仍旧会有人议论我们,因为我们绝了帝尧的香火。”夔说:“丹朱整添就知道玩乐,我们就让他玩乐好了。立留着他可以宣扬你的圣德,杀了他,你也会受到波及。”丹朱躲过了一劫。被幽禁的日子似乎格外的漫长,当时所有人都等着帝尧死,可他就是硬撑着一口气不肯死,他老是不死,重华没有办法做天子,于是手底下又有人建议干脆把帝尧黑了结了,重华说:“这么做不妥,但也不能一直维持现状。”于是他以帝尧的名义下旨,给他加九锡,他的一切生活和工作都按照天子的标准被配给。这一年东西,重华着天子的冠冕,使用天子的仪仗,去近郊祭天,子民看到这一幕,都以为帝尧驾崩了。

很多人匍匐再道路两边哭泣,重华派人问是怎么回事?子民说为帝尧驾崩感到难过,重华有让那人耐心的给子民做了一番解释,把他们都劝走了,祭祀结束之后,重华回到大内,亲信们一个个都显的无比沮丧,皋陶说:“大人,能不能不处分那些不懂事的子民?”龙说:“这些无知的东西,如此扫摄政大人的兴,应该被杀头。”皋陶说:“帝尧一生为子民做了很多事,子民念他的好,听说他驾崩了,他们都很难过。这其实是非常好的子民,主上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良民。”龙冷笑着说:“良民会给摄政大人添堵?”皋陶说:“不知者不怪罪,他不知道上流社会的许多内幕。”龙说:“这些人要是什么都知道岂不是很危险?”皋陶说:“他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龙说:“为什么?”皋陶说:“有摄政大人这些的明主在位,他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重华笑着说:“行了,这件事我们就听皋陶大人的。”皋陶拱手说:“摄政大人英明。”重华说:“下一步怎么走?你们有什么建议吗?”皋陶说:“其实帝尧的时代现在就已经结束了,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不久之后,天下人只知有摄政大人,不知有当今天子。”龙说:“可他终究是要做天子的。”皋陶说:“主上身处密室,他能坚持几天?”重华着天子衣,行天子事,各地诸侯也都以天子之礼对待他。但当时的诸侯都主张妥善安置丹朱,反对将丹朱杀掉,或者让他过特别苦的日子。诸侯提出的这个要求引起了重华团队内部一些人警觉,他们认为诸侯对重华,就该俯首帖耳,决不能讨价还价。这个时候诸侯之间开始出现一些流言,有的说重华从诸侯当中典型杀一儆百,有的说某诸侯拿到了帝尧的密旨,打算择日讨伐重华,对于这些传言,重华不敢轻视,他招募了一支兵马日夜操练,随时准备迎敌。

列位看官,容作者写一段闲话,当然诸君也不一定要不作者所写的话真的看成是与本书故事无关的话。作者之所以要写进来,自然是因为其中有内在的联系,至于你能不能看出这种联系,那就只有鬼知道有问题了。作者曾经有一泼妇在工作中起冲突,原因是对方没有听明白作者的一段描述,作者指责对方理解能力不够,对方指责作者表达能力不够,事后作者明白一个道理,是非曲直,在多数情况下是很难判断的。所以在生活中非要证明是非对错没有意义,而是要尽可能的利用是非对错去打击对手,去争取自己的利用。世上本来没有对错之分,因为每个人用来衡量对错的标准完全不同,利害是衡量一切是非的标准,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事就是对的,对自己不利的是不对的。对于利这个字,拥有不同价值观的人,也许会有完全不同的解读。

有的人把利狭隘的理解为金钱,有的人要的不仅是金钱,他还需要声誉。有的人把别人的认同看的比金钱还要重要,世上有不同追求的人,我平时总说世上没有不贪之官,这话可能有点绝对了,但它大致是正确的,只要是个屁股,无论拥有它的人多美丽、多么尊贵,这个似乎上都很会有屎,因为你没有办法把那里每一个屎的分子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