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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大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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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尤其加重了“离门主”三字,无忆目光一缩,垂下头去,“是属下失言。”

“楼主,属下求见。”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正是无忆口中“离门主的属下”。

“进。”朱云久吩咐。来人正是那日带祈绣回来的罩面人阿心,一见是他,朱云久的眼中划过一丝不耐,不等他说话,便先说:“倘若是为了长离过来的,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她说过等她休整好就来见自己,谁知这都快一个月过去,她愣是没露面。

阿心轻轻一顿,没有照她说的做,反而继续行了礼,说:“请楼主设法救门主!”

救?朱云久疑惑,她以为是祈绣不想来见自己,是以才让他出面说情,反正以往这种事情她可没少做。也不知自己身上是有渗人毛还是什么,五门之中,只有这个长离门主谁都愿意见,就是不愿见自己。

可这会儿阿心竟然说让自己去救她?也是奇怪,论起救人的本事,这九黎楼中还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救人,也是她去救别人,何曾轮到别人来救她?

朱云久口吻里冷淡大于疑惑,“她是要死了?”要死了她就更没有办法了,论医术论毒术,莫说在九黎楼,就算在外面她也鲜有人敌,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救她的。好在她心里没有世间惯常的善恶分别,让她配什么药就配什么药,足够听话,这也是她为什么能纵容她至此。

阿心将那日的事情合盘说出,原来那日他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去到祈绣那里想看看她怎么样,谁知找遍整个门也不见人影,最后还是听到一声低微嗯呓语,这才在浴桶里发现的她。

也不知她已经在里面泡了多久,自己发现她得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整个身子好像从冰块里捞出来的一样,一点活人的温度也没有,身上得皮肤都已经被水浸泡的虚涨发白,像被泡瀼了的馒头。

她大病未愈,如此一折腾无异于雪上加霜。阿心想尽办法,甚至为她运功驱寒,兜兜转转又过了一个月,祈绣才终于转醒。

只是醒了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往她爱说话爱笑,虽然明朗懵懂的性格在这个杀手如云的地方是个异类,却也是这里唯一一个鲜活的存在。可这次,她说话也不出门,每日就直挺挺躺在床上,让吃饭就吃饭,让喝水就喝水。

最让他感到后背发凉的,是如果不制止她,她就一直吃喝,撑得肚皮浑圆,吐完了继续吃,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

朱云久听了冷笑,“所以你想让我怎么救她?命令她还是胁迫她?”

她的目光越发淡漠,却也锐利如刀刃,“你要清楚,长离之所以听我的,不是因为她怕我,而是我一直在让她做她爱做的事情。”

“可这么久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一个杀手,杀手不应该有感情的。收留她这么久,我可不是让她白吃白喝的。倘若她能好,那是她的造化。倘若不能,一个没有情绪起伏的人,兴许会成为我锐利无比的利刃!可如果她好不起来,也不听话……”朱云久唇角勾起一抹凉薄,“你知道楼里那些不听话的人的下场。”

阿心似乎想到什么,面罩之下呼吸一滞,道:“属下知道。可……”

“住口!”朱云久厉声呵断他,目光霎时间凌厉如刀,“你虽是长离的属下,可也不要忘了,你首先是我九黎楼的人,朱云久才是你正儿八经的主上!”

“……属下告退。”阿心莫了默,行礼告退。

他走后,一旁的无忆苦笑,“这个属下,从来不知礼敬主上。”便是朱云久如此疾言厉色,也并未见他多么害怕,或者多么谦卑。

朱云久望着他离开地背影半晌,混不在意道:“我从来不指望让一些杀人如麻的人怕我。”

“那倘若他们叛离九黎楼,或者不跟你了呢?”这种事情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

江湖盛传九黎楼杀人如麻,楼主更是嗜血变态的魔头,规矩极严,不听话的属下在她手中下场都极惨烈。

可事实上,朱云久不嗜血也不变态,对楼内的属下更是没定规矩,那些规矩都是无忆定的,至于那些属下,只要安守本分乖乖执行任务就行了。

朱云久笑了笑,托着腮不疾不徐道:“无忆,你觉得楼中这些人是因为我,或者楼内那几十个漫天飞雪才留下的?你错了,他们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论武功,很多属下都比她高,论财帛,他们已经比寻常的百姓富有很多很多。论智谋,有谁能比得过杀手的心思缜密,智谋狠辣呢?他们有足够的机会和本领脱离九黎楼,可他们没有。他们都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阴森地方,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这样的生活。

“那倘若他们有朝一日来杀你呢?”人性难测,欲壑难填。总会有人不甘屈于人下,想要在自己可以够到的范围之内,座上最高的位置。

朱云久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混不在意望着远方的天空,目光明明灭灭不辨悲喜,话语缥缈隐约透出几分苍凉,“若有这个本事就来吧,朱云久这辈子,八成不得善终,早就想开了。”

……

厉千帆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走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一片黑暗,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方向的变换。

他不知自己从哪里来,怎么到的这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在这里漫无目的飘荡了许久许久,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另一个影子。看起来个子娇小玲珑,但是面貌模糊不清,不过生的应该很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想。

终于遇到一个人,他加快脚步朝她那边跑去。巧合的是,那个影子仿佛也看到了自己,正向这边走来。

“你想出去吗?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需要一点报酬。”她的声音很好听,一上来就这样问,而且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

虽然没有身体,可他却感到一阵真实的温暖,这才发觉原来周围这么冷。

出去是哪里?厉千帆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在她出现之前,他只是一直这样飘飘荡荡,什么都没想过。

不过既然她这样说了,他倒是很乐意出去看看。

“什么报酬?”他看见自己嘴唇在动,但是没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想来她应该是听到了,或者说看懂了,回答道:“出去才可以说哦。”几个字说的轻快而调皮,想来是在笑。

任由她拉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忽然停住。用手直直前面,“你顺着声音一直走,就可以出去了。”

厉千帆侧耳倾听,果然听到轻微的叮叮铛铛的声音。

“那你呢?”他用口型说。

“我不出去,我要取我的报酬。”

“你要什么报酬?”

影子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厉千帆觉得她不会说话地时候,胸口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错愕地低头去看,只见自己的胸口已然多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空荡荡的。而原本应该在里面跳动的心脏,此刻正被捏在影子的手里。

“我要带走它。”影子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另一只手猛然一推,厉千帆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出黑暗。

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厉千帆睁开眼睛,目光有一瞬间茫然。待看清头顶熟悉的雕花顶梁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护国侯府的宅邸里。

窗前一座一站两个人,坐着的是兄长,站着的是齐管家。梦境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听着像是有人再用锤子敲凿着什么。手边传来一阵温暖,原来是兄长正将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厉千帆叫了一声大哥,听到自己嗓音哑的吓人。

“你醒了?”见他醒过来,厉千崇仿佛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口气,“醒了便好,让老齐留下来陪你,大哥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有。”

他转身想走,冷不防厉千帆反手拽住他。

“哥,你知不知道九黎楼在哪里?”

厉千崇目光一闪,没有想到他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慢慢转过身来,厉千崇面上较之方才多出几分严肃,“皇上的圣旨已经明示天下,为父亲平冤昭雪,恢复护国侯封号和侯府一应爵位俸禄,追封谥号”忠烈“。侯府次子厉千帆于第戎内奸一事有功,特准承袭爵位,赐封号勇毅侯。千帆,你得偿所愿,如今已不可像以往那样任性了。”

得偿所愿吗?那兄长呢?他看着面前这张平静的、与自己并不相似的面容,他费尽心机伪造了父亲通敌的证据,将厉氏一族打下地狱,却也在十六年后,亲手又将他们从地狱中拉出来,为父亲平冤昭雪。

难怪自己可以?躺在护国侯府的府邸中。厉千帆神色一暗,心中一直以来的夙愿终于实现,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梦里的祈绣口口声声说“她不出去”。

是不想出去,还是出不去呢?他总得弄清楚才行。

他不说话,也没有松手,只默然看着他,目光坚定如铁,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会一直耗下去似的。

素来知道他的性子看似圆滑周正,却是决然激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厉千崇叹了口气,说:“稍后老齐会告诉你。”

厉千帆这才放开手,怔怔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梦中被剜心的痛那样真实,以至于到现在,他仍然记得那个感觉,又空又凉,再也没有依托。

原以为没有心就不会心疼,这下才知道,没了心,就只剩下疼了。

厉千崇没有食言,不出半个时辰,齐管家带着一个匣盒来,轻轻放在厉千帆的身边。

“齐叔,我睡了多久了?”厉千帆问。

“侯爷,您不多不少,到今天刚好睡了一个月。”齐管家换了称呼,厉千帆听得有些不适应,却也没心思同他纠正。

他的手覆上胸口,喃喃自语:“原来已经一个月了。”以前的时候,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死不了,一个月之后早就活蹦乱跳了,怎么这次依旧那么疼呢?

“侯爷,您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吧。也让大少爷放心。他这一个月,寸步不离守在您床前头,你没怎么吃喝,大少爷也一样。”齐管家说着端上来一个食盘,里面放着几样精致清淡的吃食。

厉千帆浑身没有力气,更提不起胃口,看都没有看一眼,淡淡吩咐道:“我不饿。叮嘱兄长保重身体,你下去吧。”

齐管家离开后,厉千帆撑着床慢慢坐起来,目光落在床边的匣盒上半晌,还是拿起来打开。里面只有四张纸和一幅地图,厉千帆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目光几多变换。

------题外话------

下章预告:厉千帆看够了,头也不回悄然离开,也许是瞧着她过得不好,今日他的心里竟然没有往日那样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