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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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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璎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寒潭般的眸子,平静的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掩藏住,让她看不透,猜不透。..

喜怒不表,她忽然明白了司云修那句“我们都不能再是自己”是什么意思。

申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字一句坚定道:“不再是自己,我会做到的。”

司云修仍旧否认,“不够。做我西陆的国母之前,你首先还是我司云修的妻子。我的妻子,要将她的所有心甘情愿奉献给我,身体和灵魂,缺一不可。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绝对的爱和信仰。否则,我实在不敢保证西陆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中洲。”

中洲的太后所作所为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这句话就有一点过分了,申璎想明白他的意思,眼泪不由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忍着没流出来,“殿下放心,我既是你的妻子,这些便都是你的。我们天极自有傲骨,更有自尊,我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我赫连璎不屑去做!”

“便是我信你吧。但倘若有朝一日,天极和西陆针锋相对时,你又向着哪边?”司云修目光灼灼望着她。

“我……”申璎一时哑口,一个是夫家,一个是母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却又如何能做到完全偏向另一边?

这一瞬间的犹豫,已经给了司云修答案。

“璎公主,非是修质疑你的人品,而是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生在皇家的。”司云修看向别处,语气并无讽刺,但似乎有些怅然。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没有当皇后的潜质。与其我们成亲后再废后,还不如你现在知难而退。”司云修语气淡淡,“我朝自开朝以来,还没有废后先例,你要做这前无古人的头一个吗?”

所以呢?他这是提前给她说清楚还是要反悔呢?无论哪一种,对申璎来说都是巨大的羞辱。她堂堂的公主,背后代表着整个天极,还未成亲就被人当面质疑,甚至说出了废后这种话。

她一人受辱无关紧要,但若连带着天极一起被羞辱,却是绝对不可容忍!

申璎忍无可忍,豁然起身,“殿下,天极确需支援,璎当初也的确为了天极而来,但璎从未将婚嫁之事视作儿戏!你我早有婚约,今日便是殿下说即便你我成亲,西陆也不会插手天极分毫,璎也不会心生怨恨。当初璎既选此路,日后为人妻为国母便绝不会轻慢。殿下还未看过,就如此质疑,今日三番两次挑衅嘲讽,璎却不知,殿下到底何意!”

眼前的人满面通红,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急了。也是难为她,即便双手气的发抖,也竭尽全力维持着一国公主应有的气度和仪态。若是以前,她怕是早就挥鞭子抽过来,先把自己揍趴下再说了。

“你瞧,我就说你做不到的。璎公主爱憎分明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伪装不来的。”相比申璎气的满面通红,司云修看她半晌,仍旧万年不变的淡定,眼波都不曾颤动一下。

他叹口气,从地上起身,负手向前走了几步,“第戎这一次同时招惹了中洲,关于天极的困顿,萧帝不会置之不理。我和父皇思来想去,西陆委实帮不上什么。另外,诚如我所说,璎公主没有当西陆皇后的潜质,是以我已经知会父皇,修书一封送与你皇兄,先前的一纸婚约,便不做数了。”

“先前的合婚庚帖、聘书、聘礼等一应东西,将择日收回。西陆,退婚。”

申璎站在原地,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她方才似乎看到司云修眼睛里闪过一抹……笑?

等等,他说什么?退……退婚?她被退婚了?所以意思是……她不用嫁了?事情转变太快,申璎整个人都是蒙的,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时间交织着巨大的疑惑,担忧,失落,还有丝丝绕绕的开心,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怎么在司云修这里,成不成亲就跟嚼豆子似的,说成就成,说不成就不成,半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为、为什么?”申璎鬼使神差问。

“方才便说过了,你没有当皇后的潜质,西陆也不想趁人之危。”司云修道。

哦……申璎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接下来应该怎样?她要离开?可是貌似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可、可是各国的使臣都来了,我再跑一次,西陆岂不是会很难堪?”憋了半天,申璎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与上一次逃婚出去玩不同的是,这一回没有父皇能为她收拾烂摊子了。..

也不对,这一回,是人家直接退婚了。

看她傻站在原地,司云修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宫里的装饰还没有撤去,你如果愿意,我们如期成亲如何?”

“这个……呃……”申璎梗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自是不愿意的,当初若非为了解天极困顿,她到底也不会来这里。

司云修目光一闪,落寞在眼底转瞬即逝,随即收敛起笑意,道:“如今公主与我西陆再无瓜葛,山高水长,恕修不能派人一路护送了。”

申璎仔细品了品他这话,随即点点头,正儿八经行礼福拜,“殿下思虑周全,璎不胜感激。”

既然已无瓜葛,若司云修派人一路护送,恐会招致谣言四起,申璎作为天极公主必大受影响,她明白司云修苦心。

申璎走后,司云修重新坐回大殿的台阶上,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殿外一连串脚步声,却是申璎去而复返。

司云修见到她愣了愣,她已经将一身的衣裳换下来,重新穿回自己当初穿来的那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衣裳,虽然已经仔细洗过,却仍有一些顽固的血迹洗不掉,黑乎乎一块,看着也不太清爽,甚至许多地方还因为当初赶路太快,刮了口子重新缝补起来。

她头发上拆去了各种华丽名贵的珠钗,只用了一个绾发的玉簪,也是当初她原本戴着的东西。

他既然说再无瓜葛,她也不好再穿着他给她置办的衣裳首饰大摇大摆离开,她已经欠了他许多人情,怎好意思再欠。

这情景落在司云修眼中却变了味道。他喉间微微泛出一丝苦涩,连这都要分的清清楚楚,半分便宜也不肯占,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想再同他有瓜葛了。

“殿下。”申璎怀里还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匣子,面上罕见地显出几分羞赧,走到他面前将怀里的东西往他手里一搁,“此去路途遥远,璎身上只有这些东西值钱。能、能不能卖给我一匹马?”

原来盒子里装着的是她身上值钱的珠钗首饰。司云修唇角抽了抽,暗地哭笑不得。皇家的马纵然挑一匹最差的,价值也不下万金。申璎一身行头虽然是皇室能工巧匠精心打造,却也远远不够。虽说不能派人护送她回去,然而免去她一路舟车劳顿的能力他还是有的,不至于斤斤计较到这个程度,谁知道她竟然能想出从皇家买马的主意,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况且皇家的马根本不能买卖。

司云修目光几多变换,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变成了一句:“好。小夏,带公主去训马场。”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买卖,以赔钱告终。

申璎行礼谢过,欢天喜地同随小夏走了。司云修深深望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她今天笑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

“人都走没影咯……”身后明黄色的帐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这个傻小子,赔上自己的脸面和气度,换人家一小盒东西,干嘛啊?准备孤老一生,留着睹物思人吗?”

来人却是如今西陆的皇帝,司云修的爹。

司云修似乎被说破心事,沉着脸背过身去,怀中把那盒子搂的越发死紧。

司云震天不甘心地绕到他面前,面上罕见地流露出护犊之色,急火火说:“你给爹说实话,你下此决定,是不是因为中洲来的那个毛头小子给你说的事?”说着大手一挥,气震山河道:“哼,别说他是皇商,就算他是皇帝,是天王老子,我堂堂西陆也不回受他掣肘!你尽管去追女人,有什么事儿,爹给你解决!”

司云修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看面前的人。自从他掌理朝政后,司云震天素来乐的清心,大小事务能不管就不管,必须要管的也得赖皮扯上他,头一次在他面前这么大包大揽,竟然是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追女人。

司云修哭笑不得,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叹息一声,“她在这里过得不好。”他踱了几步,望着宫殿外湛蓝清透的天空说道:“赫连璎是草原上自由飞翔的鸟儿,倘若将她强行留在宫里,无异于将她的翅膀折断。她不喜欢我,无法恣意飞翔的赫连璎将不再是赫连璎。”

也不再是他曾经欣赏、令他心动的赫连璎了。

司云震天皱眉嘟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母后当年不比那个小公主乖多少,这不被我培养的,现在也挺好。..”最后这一句目光喜滋滋的,仿佛在炫耀什么。

说起司云修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比申璎还能野。当年被司云修的爹邀请来宫里小住,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是个无赖,软磨硬泡不给人放走,还使出浑身招数逼婚。司云修的娘不能违抗圣旨,愤愤嫁了。

皇家的姻缘大都淡如清水,所有人都不觉得以皇后如此烈性,不出三年就要被打入冷宫。谁知还不到三年,皇后性子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小鸟依人,敬爱皇夫。而司云震天,也做出了一个让天下人震惊的决定:遣散所有妃嫔,后宫只留一人,那就是司云修他娘。

皇后爱玩,为了能多陪她,可怜的司云修小小年纪就要学习如何掌理朝政,终于在他十六岁时接过了司云震天的重担。

司云修皱眉,对司云震天的言辞很是嫌弃,“我要是也跟你似的,这宫里还有谁能镇住?”

言外之意老子和儿子,至少得有一个着调的。

司云震天梗了一下,不甘心咕哝,“没你的时候还不是我在坐镇……”

司云修懒得跟他争论,面无表情转身离开,顺便抛下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司云震天愣了愣,这、这是嫌弃他老子?岂有此理!这还没正式传位呢,就敢顶撞他,日后那还得了?

不过还有心情挤兑他,说明他也没什么事儿。想到这里司云震天才稍微放心,连忙上前拦住他说起正事。

“关于天极的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司云修停了步子,想了想道:“中洲既出兵第戎,表明了不会坐视不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算了说了你也记不住。你就安心准备传位大典吧,各国使臣都来了。”说着头也不回离开。

司云震天皱着眉头,恨得咬牙切齿,头一回开始后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独苗苗一个,又不能给他踢回皇后肚子里去。

独苗苗的治国韬略几乎是他亲授,他一向放心,可他这个少年老成的臭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司云修你这种性子亏了是生在皇家,要是寻常百姓会找不到媳妇的知道吗?找不到媳妇会晚景凄凉、断子绝孙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四下无人,司云震天忍无可忍,终于跳着脚骂起来。

……

天祯十六年九月,第戎串通拘车、羌狄等属国,意图瓜分天极,染指中洲。

天祯十七年二月,其阴谋败露,中洲与天极达成共识,出兵助力,三月大败第戎。

天祯十七年四月,西陆皇子与中洲皇商密谈一日,同意月中出兵助力,羌狄败走。至五月初,以第戎为首的天极属国国主先后被斩,属国溃不成军,百姓纷纷请降,愿永世并入天极,后代皆入籍天极。

其后,中洲萧帝,天极赫连帝,西陆新皇司云帝定下盟约,在位之时永不宣战。盟约昭示天下,引得四方哗然。

申璎在巍峨的宫殿前驻马,望着面前自己住了许久的金碧辉煌的重重屋宇,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