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业山把针头插进新的瓶口里，放下手转头，看着程南洲额头被碎发遮住，满颌胡茬的模样，嘴角抽了抽。
“你这副模样真该拍下来给程丫头看看！”
程南洲闲闲抬眼暼过去，徐业山顿时一噎，认怂。
他弯腰去看心电图，记录着数据，憋了会儿，刚想说什么，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上面的显示，他合起夹子，徐徐走到外间，接起电话。
徐业山接完电话，走进来，“婷婷给我带了盒虾饺，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胃肯定受不了，这样下去别南程还没醒过来，你自己倒先折腾倒了！”
程南洲把南程放下，转而揉捏起她的胳膊，闻言只抬头看着他说了句：“不用，你还要值夜班，先去休息吧。”
徐业山知道劝不动，叹了叹，“你自己也是，那我先下去了。”
程南洲轻点下颌。
走到转角处时，徐业山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隔离病房。
暖灯下，男人垂头，侧脸的线条愈发深刻，他无声地给躺着的女人一遍遍按揉着，领口的那颗纽扣松开着，衣袖挽到小臂，上面的青筋随着动作一下下凸起。
那一身的孤寂沉黯，让人难以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