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阮橘提着旧衣服过去，脸色有着细微的变化，只有抓皱的纸袋显示出她有些不安的心。
阮聂诚打量阮橘，一身新衣服，一脸局促。
“这么晚才回来，之前干嘛去了？”阮聂城移开目光。
“跟同学出去玩了。”阮橘抓着袋子的手紧了一下，整栋别墅房都很安静，客厅里也是灯光昏暗，阮爸坐在这里，显然就是等她的。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时间。”
阮聂城放下手里的文件，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橘子，你过来。”
阮橘坐下去，却是离了阮爸一大段距离，阮聂诚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是开口问了一句，“橘子，你是不是在怨爸爸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你接来。”
阮橘没回话，低着头，阮聂诚没等到阮橘的回话，只能继续，“还是说，你不喜欢程沫来家里？”
“我发现自从程沫来了，你待在家里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你是不是在怪爸爸妈妈不把你接来，倒是让程沫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
阮橘眼睫毛颤了颤，原来是这样吗？难怪阮妈跟程沫相处的那么自然。说怪吗？她没有资格，有资格的人已经不在了。
忍不住看向了客厅另一边的小柜子上，里面的四个人笑得格外的灿烂，很好看的一张照片。只是没有她而已。
她一开始没有看到那张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察觉阮爸在等她回话，阮橘扯了扯嘴皮子，“爸，我先上去睡觉了。”
抓起袋子就上楼，徒留阮聂城在客厅里久久坐着。阮聂诚揉着眉心，满脸疲惫的看着阮橘跑上楼的背影。
抬眼看向阮橘先前定定看着的方向，她们四个人的笑脸出现在了阮聂诚的眼里，他突然觉得很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的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阮聂诚一阵恍惚。
“老阮，这个是你女儿吗？长得真好看。”合作伙伴来他家的时候就指着那张挂在墙上的照片跟他搭话，他也就是那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在乡下的女儿，匆匆忙忙把人接回来，可惜已经过了培养感情的最佳时候。
阮聂诚懊恼的闭上眼，双手捂脸，客厅里的烟味久久不散。
第二天阮橘下楼的时候，柜子上的照片已经不见了，转回目光，就看到阮爸紧张的看着她，目光对上之后笑着问她昨晚睡的好不好看。
阮橘轻轻的点头，拉开凳子，随手捏了一下阮源的小脸蛋。看着阮源气呼呼的瞪她才笑着收手。
阮妈端着粥出来的时候看到阮橘脸色不太好。“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那么迟都不回来。”
阮橘重复了一句，“跟朋友出去玩了。”
程沫惊讶的回，“表姐，你那么快就有朋友了，真好。”
阮橘抬眼看向程沫，“我来这里一个月了，认识朋友很正常。”
阮聂诚笑呵呵的给阮橘倒了一杯牛奶，“有朋友挺好的，以后要出去玩没钱了找爸爸。”
阮妈这时候走过来，“怎么又给孩子钱？你也别太惯着橘子，大晚上的还在外面知道我们多担心吗？学学你表妹，这几年都没让我担心过。”
空气安静了片刻，就连众人吃早餐发出的声响都没有了。
阮聂诚的脸色不太好，阮橘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点头，“我明白了。”
阮妈自知说错了话，忍不住看向阮橘，见她神色如常的继续喝粥心里却开始有些难受起来，只是阮聂诚却是脸色不好立马走人。
阮源看到爸爸走了，跳下凳子就要追上去。
阮橘哎了一声，也跟着追上去，阮妈尴尬的坐着，程沫道，“姨，你先吃早餐，我出去看看。”
阮源小胳膊小腿，走得慢，阮橘不一会就追上去了，抱起阮源，“源源小朋友，你这是干嘛去呢。”
“爸爸，爸爸。”阮源挣脱开阮橘，又跑出去抱住阮聂城的大腿。
阮橘看到阮爸抱起了阮源，立马就掉头回去，碰上了出来查看情况的程沫。
程沫道，“听说表姐你跟你同桌走得很近，你也真是的，不告诉我你同桌就是辩论赛的一把手成员。”
“嗯，我先上去写作业了。”阮橘淡淡的点头，然后就进去，看到阮妈时不时的看向外面的时候，扯了嘴角，“我去写作业了。”
阮妈张了张嘴，最后泄气的看着阮橘跑上去。
阮橘关上了门，坐到书桌上，掏出数学试卷。
刚写了几题，旁边充电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好几道消息。
看着那猪的头像，阮橘嘴角不经意的就露出几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