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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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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莎看着谢千珊,低下头,说道:“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您答应我会杀掉塔特,但是您并没有做到,中原有句话,叫食言而肥。对吗?”

谢千珊拍了拍手,笑道:“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

萨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是浅浅的棕色,看着你就像是要把自己整个献给你。

谢千珊并不吃她这一套,说道:“那天在王城里,出手的女人,是你的人吧。能在西戎王手下活到现在,你只是个奴隶?”

萨沙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股天真,说道:“是的呀,毕竟女人是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

谢千珊收起了笑,说道:“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聪明人不应该自作主张。你只需要帮我打开王城的大门就好,杀人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萨莎甜甜的笑,“机会难得嘛。”

谢千珊摇了摇头,说道:“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要的,我会给你,只是也许不是你喜欢的方式。”

谢千珊说完,就有人把萨莎押了下去,营帐里只剩了宋温纶,肖荣他们四个人。

谢千珊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说道:“说说吧。最近怎么样。”

宋温纶担忧的看了一眼谢千珊的伤处,肖荣和卢玉泉说道:“眼下西戎并没有大动作,北边的敬王也还算老实,不过他似乎有些想要动一动。”

敬王一向在和玉仇心接触,不过被谢千珊锁死在了北地,一直没找到机会。

眼下谢千珊和西戎两相对峙,正是给了他机会,来会一会玉仇心。

谢千珊敲了两下地图,说道:“咱们烧了西戎的粮草,眼下这几日,西戎定是要动兵了,让弟兄们都注意点,不要着了道。”

肖荣眼睛一亮,本来谢千珊带伤回营,他已经做好了一无所获的准备,眼下竟得知西戎粮草被烧,实在是意外之喜。

肖荣和卢玉泉看谢千珊面有倦色,便知情识趣的告了退,只留下谢千珊和宋温纶两个人。

宋温纶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权当自己不存在。

谢千珊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想了很多,思来想去只觉得宋温纶的性情,实在有些太合她的心意了,说话做事,无一不让她满意。

这应该是不错的,不出意外,宋温纶很快就能爬上去,成为谢千珊的左膀右臂。

不过也似乎太合心了点,谢千珊不愿信是巧合,直到去了谢家的镇子里。

正常的手下,面对这样一个属于主帅的私人城镇,心里应当是害怕的,主帅如果叛国,他们这些人,必定是没活路的。

宋温纶太正常了点,他只想谢千珊是不是有反意,却丝毫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死在这里,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什么人能保证一个叛军的手下能活着?

除了皇帝,谢千珊不作他想。

谢千珊突然出声问道:“你是青州人氏?”

宋温纶点了点头,说道:“正是,青州东阳人。”

谢千珊点了点头,说道:“那京中的日子过得可还习惯?陛下他,不是个会关心下属的人。”

宋温纶猛地抬头,随即又低下头去,说道:“陛下日理万机,若是照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谢千珊摆手,“你是来做什么的我已经清楚了。”

宋温纶接着说道:“将军似乎对陛下有些误解。”

谢千珊冷笑一声,“你想说你不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还是说,陛下觉得陈大人不解风情,派你来给我做面首?”

宋温纶低头站在一边,说道:“陛下绝无此意,他对将军是十分信任的。”

谢千珊笑道:“信任到给我下药?还是信任到我谢家军里,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宋温纶摇头,“陛下并没有架空将军的意思。”

谢千珊一掌拍到了椅子上,上好的黄花梨,被谢千珊拍出了一条裂纹。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东西,肖荣,卢玉泉又是什么东西!”

被谢千珊骂了。并没有让宋温纶有任何波动,他看着谢千珊说道:“将军,还请小心伤口。”

谢千珊怒极反笑,一时间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等西北这场战事完了之后再说吧,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找到让我满意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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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二场大雪落下后, 西戎果然等不及出兵了。

踏着刚落不久的雪, 西戎大军步步逼近黄石县。

谢千珊手下兵分三路, 想要一举歼灭西戎的大军。

肖荣和卢玉泉站在谢千珊面前, 身上穿着重甲, 一脸担忧的看着谢千珊,说道:“将军可还好?”

谢千珊同样也是一身重甲,黑色的盔甲让她的脸上,更添三分寒意。

这场仗打了三天了,谢千珊箭伤初愈,看着脸色有几分苍白。

谢千珊看着帐外, 依稀能听到来自战场上的厮杀声。

“无妨, 并没有什么大碍。”说完拎着长~枪走了出去。

三路分兵, 谢千珊带左翼三千骑兵冲向战场。

卢玉泉心下有几分计较,说道:“老肖, 你上点心,我看将军有些不对,若是有什么事情, 你让中军分一队盾兵过去。”

肖荣点了点头, 说道:“我省的,不必担心, 调度一事, 便托付给你了。”

卢玉泉抬头说道:“定不负君。”

中军步兵,两翼骑兵,肖荣统领右军, 与谢千珊的左军成两侧包夹的阵营向西戎的大军冲了过去。

西戎的士兵,果然换了马匹,看起来强壮不少,谢千珊心下冷笑,没有粮草,这马倒不如送我,省的含恨。

塔特的身形在军中十分显眼,高高在上的坐在马上,手上拿着长刀,看到谢千珊便想冲过来。

一队重骑兵走过,大地震动,中间的位置却留了出来。

谢千珊与塔特两相对垒。

塔特看着穿着重甲的谢千珊嗤笑,“中原的男人是死光了吗,让你一个娘们出来带兵?不如跟了我,我许你做我的王妃。”

谢千珊一枪挑了过去,塔特长刀拦下,金铁之声,“锵”的一下传了出来。

谢千珊冷眼看着塔特笑道:“你若现在归降于我,我还能考虑一下,将你送去我朝的公主府上,做个面首。”

塔特身为西戎的王,虽然傲慢,但是对业朝的语言比起萨莎实在是精通多了。

听了谢千珊的话,塔特怒火雄起,长刀对着谢千珊砍了过去,骂道:“臭娘儿们,今天定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谢千珊手上的长~枪挥出道道残影,“铿”的一声又撞了上去,说道:“上次没能杀掉你,是我的过错,今日,你的头颅,必被我踏在脚下!”

塔特“呸”了一口,“够胆就来啊!”

谢千珊手持长~枪,身下黑风喷了口气,就冲了上去。

谢千珊的枪法,除了已故的谢老将军,这天下还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之抗衡。

不过塔特的刀法,也不是好惹得,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手了十数次,都分出高下。一时间又退了出去。

塔特看着谢千珊,眼睛里面散发着野兽一样的光,说道:“中原人,我看上你了,你确实有资格做我的王妃。”

谢千珊再次发起冲锋,一枪把塔特逼退了几步,说道:“可惜我看不上你,你连我夫君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塔特再次迎上,说道:“可惜啊,已经被人碰过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再要了,那你只能去死了!”

谢千珊反手一枪挡上,说道:“谁死还是两说呢。”

塔特想的不错,谢千珊体力确实不如他,但是技巧上确实远胜于他,他想在谢千珊体力耗尽的时候,砍下谢千珊的头颅,却不知谢千珊早已看透,并没准备给他留下机会。

中军的步兵早就在宋温纶和杨修永的指挥下,将西戎的士兵冲散,分为了两块战场,肖荣在右翼疯狂绞杀,两边已经战至白热化,偏左翼谢千珊拦住了塔特,让他不能及时了解手下大军的动向。

这场雪落下之前,谢千珊曾把手下的人都召到一起,共同商讨此次该如何打。

这在往常都是没有的。

西北大营里的士兵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谢千珊手下的谢家军,比着西北大营的总人数来说,人不多,但是胜在精良,战场上十分骁勇。

另一部分就是西北的常驻备兵了。

这些人一直以来都归谢千珊统领,因此,在行兵打仗上,谢千珊一向只和肖荣和卢玉泉商量着来。

这次,却把手下能用的人都召集了来,将领军的事分了出去。

看着战场上是三路兵马,然而谢千珊带的左翼人手不到这场战事里大业军队的十分之一。

这让塔特受到了蒙蔽。

他和谢千珊战到正酣,看着手下的士兵似乎倍于谢千珊的人马,心中是十分松懈的。他有西戎最好的马匹,还有西戎最勇猛的武士,怎么会打不赢中原这些只会花架子的士兵呢?

谢千珊停手的时候,塔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打的正开心,对手的突然离场,让他十分不满。

谢千珊没多言语,看了一眼四周,说道:“来人,拿下他。”

肖荣安排的那一队盾兵瞬间派上了用场,他们本来是为了保护谢千珊的安全,但是谢千珊格外骁勇,让他们没了用武之地。

谢千珊一声令下,他们赶紧冲了上去紧跟其后的刀斧手,把塔特身下的骏马四肢齐齐砍断,只听“扑通”一声,坐在马上的塔特和身披重甲的马身摔倒了地上。

塔特拿着长刀的手,立刻被盾兵敲折了。然后一群人把塔特押了起来。

塔特看着谢千珊怒骂:“卑鄙无耻的中原人!只会使些阴损的招数!”

谢千珊不以为意,一枪穿过盔甲钉到了塔特的肩膀上,算是还了当日塔特的一箭之仇。

声音冷冷的说道:“愚蠢,我是这场战争的统帅,打赢了才是唯一有意义的,争强好勇,是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蠢货才会干的事情!”

塔特被擒,西戎的武士顿时变得群龙无首,被西北的军队冲散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谢千珊心里想要这些马匹,一声令下,只见大业的士兵从盔甲里掏出绳索,将西戎的士兵从马上拖了下来。

大军回营之时,卢玉泉已在营中转悠半天了。

谢千珊挑开营帐走进来的时候,卢玉泉吓了一跳,随即绽开笑脸,说道:“恭喜将军,得胜而归!”

谢千珊摆了摆手,摘下头盔,扔到了桌子上,说道:“我要西戎,纳进大业的版图里。”

卢玉泉听了,手中的书卷掉到了地上。

西戎与业朝在西北对峙长达百年,谢家人在这里也守了百年,从来没有一个谢家人说要将西戎纳入业朝版图里。

谢千珊是不一样的,她是谢家最优秀的子女,是大业最年轻的战神,她的话,让人不得不信服。

卢玉泉向谢千珊行了一礼,说道:“将军高志。”

谢千珊却不想再说些什么,收尾的事情,有肖荣带着宋温纶和杨修永慢慢干,塔特直接被捆了手脚和萨莎扔到了一个屋子里。

谢千珊对他们兄妹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兴趣,骑着黑风就直奔去了黄石县的县衙里。

黄石县衙一片戒备。

前方交战,城中的大部分士兵都调去了战场,为保证百姓的安全,百姓们也都躲到了地窖里,有些甚至去了山上。

陈文彬带着人关着大门躲在县衙里。

谢千珊一人一马出现在县衙门外的时候,陈文彬他们被吓了一跳,前方打了三天,想来应该是战况激烈,谢千珊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陈文彬连忙命人打开大门,喊道:“将军?”

想问问谢千珊前方战事如何,却见谢千珊下马伸手将陈文彬抱在了怀里。

重甲不同与谢千珊往常穿的软甲,又硬又冰,陈文彬被撞得吐出一声闷哼,谢千珊微微松开了些,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赵雄十分知情识趣,伸手捂住了想要说话的沐春阳的嘴巴,把人拉到了一边,摆了摆手,带着县衙里的众人,直接退到了后院,将前门口的空地留给了陈文彬和谢千珊两个人。

谢千珊抱着陈文彬没说话,陈文彬也就没再多问,毕竟谢千珊此刻出现在这里,便是说明,前方战事已经得到控制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谢千珊身上血气凝重,染到了陈文彬身上,冰冰凉的感觉,冻得陈文彬哆嗦了一下。

谢千珊松开手,低声说道:“一身污秽,吓到你了?”

陈文彬摇了摇头,伸手将谢千珊的手握在手里,果然,触手冰凉。

陈文彬牵着谢千珊往屋里走,说道:“夫人先换身衣服吧。”

重甲既被叫做重甲,分量自然是不轻的,穿在身上实在负累。

陈文彬动手帮谢千珊换下盔甲,就看到了谢千珊肩上的伤。他见谢千珊身上俱是血色,还以为血腥气是盔甲传出来的,没想到竟是谢千珊身上刀伤。

陈文彬扭头就想去把沐春阳喊过来,却被谢千珊伸手拦了下来。

“些许小伤,不必劳烦神医了。”

陈文彬眼色微红,看着谢千珊的肩膀,说道:“这怎算是小伤?”

谢千珊伸手在陈文彬桌前的暗格里掏出伤药说道:“我只想和夫君单独待着,上药的事,还是夫君来吧。”

陈文彬红了脸,接过伤药,帮谢千珊处理起了伤口,小声说道:“夫人怎么这般任性?”

谢千珊没说话,眯着眼睛,竟是在陈文彬包扎的时候睡过去了。

陈文彬摇摇头,包好了伤口后,推了推谢千珊,说道:“夫人这几日劳累,到床上歇息吧。”

谢千珊伸出手,陈文彬接了过去,拉着谢千珊到床上睡去了。

陈文彬等到谢千珊睡下,这才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屋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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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谢千珊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半夜了, 灯光柔柔的映在屋里。

陈文彬一手拄着脑袋坐在桌子旁, 脑袋不停的向下磕。

桌子旁边的炭盆里, 银丝炭烧的正旺。上头卧着一个温鼎, 不时有香气传出来。

这炭是谢千珊的炭供。陈文彬这样的小县令,是没有这样的供奉的,他只有烟熏火燎的黑炭。谢千珊是不用这些东西的,军中操练的勤,她身体也好,平日里顶多用些普通的炭, 这么精细的是一次也没用过。

今年的炭供下来, 谢千珊一股脑的全给陈文彬送了过来, 把他的黑炭拿去给赵雄他们分了。

谢千珊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陈文彬身上的狐裘滑落了大半, 谢千珊伸手帮他提了上去。

陈文彬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转醒了过来。他站起身, 看着谢千珊说道:“夫人醒了?怕夫人饿着肚子, 我让李双做了些肉羹,夫人来吃点吧。”

谢千珊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温鼎, 一阵一阵的冒着热气, 被煮得软烂的肉糜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谢千珊伸手接过陈文彬递过来的碗,笑道:“古人常说,君子远庖厨。我看夫君这县衙里倒是反了过来, 似乎会做饭的都是些男人?”

陈文彬笑道:“确实如此,想是夫人在西北多日,黄石县风气开化,倒是没永安城中那么讲究。”

谢千珊点了点头,颇为认同。

谢千珊在战场上打了三天,能吃上口热的都实属不易,这三天是实打实的吃了三天的干粮。

何况连番劳累,谢千珊一觉睡了半天,早就饿的不行,如今端着肉羹,只觉得是人间美味。

她也不讲究,端着碗,轻轻吹了吹,就慢慢喝了起来,陈文彬在一旁端着小碗拿着个汤匙慢慢搅了几下,说道:“夫人,慢些,当心烫。”

谢千珊点了点头,也慢了下来坐到陈文彬的旁边,油灯在一旁突然爆了个灯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还让脑子里千丝万缕的陈文彬吓了一跳。

谢千珊放下碗,拿起油灯旁的剪刀,剪了下灯花,笑道:“虽说没为夫君红袖添香过,但是这剪烛西窗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

陈文彬红了红脸,说道:“不必红袖添香,夫人在我心中也已是最好的。”

谢千珊黛眉轻挑,神色张扬的说道:“这是自然,我本就是最好的。”

谢千珊这个人,从小到大,争强好胜,便是幼年就入宫做了皇帝手上的人质,也不曾收敛过自己身上的锋芒。在皇宫的校场上,她的功夫从来都是最好的,便是对着皇子王孙,也不曾谦让过半分。那般风采,陈文彬即使不曾亲眼所见,也在京中听说过一二的。打从谢千珊十三岁在西北一战成名,她在京中的事也开始流传开来。

陈文彬放下碗,向炭盆里又放了几块炭,说道:“夫人辛苦。可还要再睡一会?”

谢千珊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陈文彬说道:“那自然是要的,夫君快也别忙了,春宵一刻,怎可荒废?”

陈文彬听了这话,被口水呛到了一下,红着脸在一旁疯狂的咳嗽起来,逗得谢千珊哈哈大笑,伸手给陈文彬顺了顺气。

陈文彬咳得眼眶微红,眼带嗔怪的看了谢千珊一眼,换的谢千珊一阵笑。

西北的这场战役说起来算是大获全胜,虽说在几次交锋中,损失了些人手,但是生擒塔特,已是居功甚伟,谢千珊并没多加考虑,一辆囚车直接把塔特送回京城,且由她带队。

这一年她大婚,本不应该再次回京的,但是大破西戎,擒了塔特,这两件事,让谢千珊在西北的威望更上一层,她想要带人回京,朝中虽颇有微词,但说真要阻拦,还是没人有这个胆子的。

谢千珊也乐得给人加点口实,若是能把御史台的老东西气的倒了一两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千珊这次,直接把陈文彬也带了回去。

外任官员,任期未满非诏不得擅离的律例被谢千珊丢在了脑后,她偏就要把陈文彬带上。

黄石县眼下被谢千珊关照,便是没了陈文彬也没人敢惹是生非,谢家军在黄石县巡街的次数比着西戎要打过来的时候还要多,哪个不长眼的敢去触军爷的霉头,那可是刚见过血的。

西北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谢千珊擒了塔特之后也没闲着,直接带着大军打进了塔特的王城,将西北军的驻地扩展到了天山脚下,将西戎剩下的氏族们逼得无处可去,对谢千珊俯首称臣,只为在冬天换来一条活路。

谢千珊允了,除了不愿归降的部落被谢千珊赶了出去,剩下的贵族们,被谢千珊手下的兵打的像是小绵羊一样温顺。

卢玉泉看着得胜的谢千珊,十分激动。当即就给谢千珊行了叩拜大礼,不过谢千珊却不领情。她已经知道了卢玉泉和肖荣,宋温纶之辈应当都是皇帝的人,被人这样扎了几颗钉子在身边,谢千珊不是泥做的,自然还是有几分火气的。

此次回京,便有向皇帝兴师问罪的嫌疑。

谢千珊这次回京与上次大有不同,上次回京不过带了两百亲卫,这次却好大的威风,带了一支轻骑兵,洋洋洒洒数千人。

大军行进,走过哪里都是尘土飞扬,十分惹眼。

陈文彬这次并没有一直坐在马车上,谢千珊打下了西戎,得到了西戎的财富,同样还有西戎那无数骏马。谢千珊为陈文彬选了一匹性情温顺的马驹,陈文彬偶尔也会骑在马上与谢千珊一同行进。

谢千珊对此颇有微词,冬日的西北,风又寒又硬,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谢千珊自认是粗人一个,怎样都无所谓,却舍不得陈文彬吹风受冻,还未走多远,便催促着陈文彬赶紧回车上去。

陈文彬推拖不过,每日也只有中午日头正好的时候,出来骑一会马,见识一下一路上的风土人情。

许是上次赶路陈文彬晕车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谢千珊此次出行之前,特意带上了沐春阳小神医。

沐春阳听闻陈文彬竟然还晕车的时候,白眼就差翻到天上去了,眼睛盯着陈文彬的时候,恨不能不陈文彬烧出来个窟窿。

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身上看着没有二两肉,一点不勇猛,半点不威风的家伙,也不知将军看上他什么了。

陈文彬任凭沐春阳打量,自己一动不动,毫不在意,惹得沐春阳在私下偷偷跳脚,气的咬牙切齿还毫无办法。

塔特和萨莎在队伍中间,囚车四面透风,却也没人在意着两个人是不是冷了,西北的百姓受西戎之苦久矣,不能动手打几下,背地里使些手脚还是可以的。

塔特对着谢千珊的方向破口大骂,他怎会看不出,谢千珊手下新换的骏马,乃是他花了大价钱向西域的大月氏买的,如今全成了谢千珊的囊中之物,他怎能不气?

战争向来都是胜利者的狂欢,谢千珊对塔特的辱骂毫不在意,敌人的辱骂,更多时候代表的便是她的荣耀和徽章,谢千珊对此无比享受。

塔特骂累了谢千珊,看着身边的萨莎也怒意难平,骂道:“若不是你这个贱人,勾结中原人,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萨莎看都不看塔特,说道:“只要你死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塔特骂道:“婊~子养的贱人!和你那个娘还有该死的哥哥一样,都是贱人!”

萨莎突然暴怒起来,骂道:“你个只会偷窃的卑鄙小人!桑卓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亲生大哥一样看待!你居然敢,你敢杀了他,我要你偿命!”

萨莎本是西戎最尊贵的公主,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受西戎王的宠爱,还因为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桑卓是公认的下一任西戎王。

桑卓是一个十分慈爱的人,他对普通的牧民和王孙子弟并没有什么区别,深受西戎百姓的爱戴。

对兄弟姐妹也十分爱护,从不因为自己是下一任的继任者而对兄弟们颐指气使。

这才被毒蛇一样的塔特反咬一口,桑卓对这个失去母亲的兄长十分敬重,塔特利用了这份敬重。

上任西戎王回归天山的时候,塔特突然暴起,露出了嘴脸,杀掉了桑卓,夺到了西戎的王位。

萨莎永远都忘不了哥哥的眼神,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

塔特是个暴君,他对这些兄弟们并没有什么感情,即使是和他一母同胞的玉仇心。

玉仇心带人进了西戎之后,塔特打劫了他的人之后,把他丢了出去。

笑话,塔特连母亲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楚了,那个女人生下他,带给他的只有耻辱,这样的母亲的儿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萨莎骂了一阵之后,终于缓了下来,看着塔特冷笑,“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桑卓哥哥死后可以回到天山的怀抱,而你,只能死在中原了。”

塔特愤怒的敲打囚车,吼道:“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萨莎理都不理他,靠着囚车坐了下去,轻轻的哼起来歌,看着倒是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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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再次踏进永安城的时候, 陈文彬心中颇有几分感慨, 外放黄石县, 本以为要留几年了, 没想到竟在年节之前又回到了永安城。

谢千珊手下骑兵并未进城, 停在了城外三里。此地是非京中守备军的驻地,谢千珊手下洋洋洒洒三千人直接占了地方。

塔特和萨莎被送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本就稀疏的头发,不知又愁断了几根,哪有向千山将军这样,一下把人家国主和国主的妹妹都掳了过来,大理寺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谢千珊才不管, 把人交到了大理寺就做了甩手掌柜, 带着陈文彬直接回了将军府。

谢千桥迎在门口有一阵了, 他身子骨不算硬朗,站在门口吹了阵风, 眼下看起来倒有几分病态。

谢千珊皱了皱眉,她想到自己在西北被暗下了药,那谢千桥在京中也未必安全, 该让小神医好好瞧上一瞧。

谢千桥可不知道他姐姐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只是看见谢千珊皱眉就反射性的抖了一抖,狗腿的说道:“阿姐, 你看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了, 你这路上定是劳累,快进屋歇歇吧。”

谢千珊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谢千桥说道:“你只看见了我?你姐夫这么大个人站这, 没看见?”

谢千桥腿一软,差点跪下,怎么姐姐这出嫁不到一年,胳膊肘已经歪到没边儿了?谢千桥赶紧对着陈文彬行礼,说道:“姐夫好,千桥失礼了。”

陈文彬脸一红,春闱之后,他就和谢千桥还算交好,平时俱是兄弟相称。这谢千桥一下成了小舅子,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忙摆手说道:“不必多礼,咱们何必这么生分。”

谢千桥听了悄悄看了谢千珊一眼,见谢千珊点了头,登时就带了一脸笑意,直起身说道:“正是如此,咱们什么关系,陈兄一定不介意。”

谢千珊的眼刀又飞了过去,谢千桥觉得脖颈微冷,抖了一抖赶紧换称呼,“姐夫,姐夫。”

谢千珊这才满意,带着众人进了家门。

谢千桥落后半步,拉了拉陈文彬,两人慢了下来,悄悄说道:“真是为难你了,我姐姐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陈文彬并没有感觉,愣了愣说道:“我觉得你姐姐人很好,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谢千桥撇撇嘴,不以为意。

到了正屋,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谢千珊姐弟俩和陈文彬,沐春阳四个人。

相互之间落了座,谢千珊指了指谢千桥说道:“这臭小子是我弟弟,身体一直不算好,劳烦小神医给看顾一二。”

沐春阳闻弦音而知雅意,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我定将谢少爷看顾妥帖。”

沐春阳心下点了点头,就说,千山将军威名在外,怎会是为了陈文彬晕车就把自己带上的人,想来为的就是这个弟弟,这让沐春阳心满意足,就差拍胸脯保证,会把谢千桥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谢千桥有些毛毛的,沐春阳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杀猪佬看小猪崽儿似的?

沐春阳笑的一脸明媚,说道:“我是沐春阳,是个大夫,接下来的日子,还请谢少爷多加照顾了。”

谢千桥挠挠头,笑着说道:“沐神医喊我千桥就是。”

谢千珊点点头给沐春阳安排了内院的客房,便散去休息,连番赶路,众人皆有些疲倦。

陈文彬跟着谢千珊向主院走过去,谢千珊是谢家的家主,住的院子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成亲仓促,陈文彬不曾仔细看过,现在看起来,确实是可惜了。

谢千珊走着走着顿了一下,牵住了陈文彬的手,笑道:“夫君,欢迎回家。”

陈文彬回握了一下,说道:“夫人在哪,那就是我的家。”

谢千珊进城并未广而告之,不过却像是一滴冷水滴进了油锅里。

京中官场炸开了锅。

言官们做足了准备,要在朝上参谢千珊一本。

不过谢千珊却没给他们留机会。

谢千珊做事,一向喜欢主动出击,被动的等着别人给机会,并不是谢千珊的作风。

回到永安城的当天晚上,城门宵禁已落,谢千珊却一人一马走在朱雀大街上。

她去了皇宫,宫中下匙,已落了锁。

谢千珊理都不理,站在宫门外说道:“开门。”

守城的侍卫数九寒天脑袋上急出了汗。宫规不可违,千山将军也不是好得罪的。

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皇帝身边的总管大监于丘走了出来,侍卫行了礼说道:“见过大监。”

于丘摆摆手,说道:“陛下有令,开门,请将军进来。”

侍卫连忙开了宫门,把谢千珊请了进去。

谢千珊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宫门旁的于丘,说道:“于大监,许久未见了。”

于丘低眉垂眼,说道:“千山将军贵人事忙,奴家不过是个宫中的小人物,将军不常见也是应当的。”

谢千珊走在于丘前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说道:“大监何必自谦,您和陛下的情谊,一向牢靠得很。”

于丘是自小照看着萧成则长大的贴身太监,萧成则当了皇帝,他也摇身一变成了宫里的总管大监,权利不小。

于丘像是没听出谢千珊的嘲讽一样,恭敬的跟在谢千珊身后,说道:“陛下在承阳殿等着将军呢。”

谢千珊听了挑了挑眉,“哦”了一声。

承阳殿眼下是座空殿。

那是萧成则做太子的时候住的宫殿,他当了七年皇帝,眼下还没有立太子的打算,这座宫殿一直空了下来。

而当年谢千珊入宫,便是住在这座承阳殿的偏殿之中。

萧成则的意思似乎是再明白不过了。

谢千珊冷笑,这是要忆往昔吗?那便好好忆一忆好了。

于丘并未在殿内伺候,谢千珊到了之后,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萧成则一个人,和在一旁烧的正旺的炭火,把这座空荡荡的大殿烤的暖意融融。

萧成则坐在榻的一边,谢千珊脱去狐裘,坐到了另一边。

小几上摆了几碟糕点,谢千珊随意扫了一眼,便没再放在心上。

萧成则悠悠的开了口,说道:“珊妹,听闻你午前进了京,我便在等你了。”

谢千珊挑眉,说道:“那我该谢陛下隆恩?”

萧成则摇了摇头,说道:“你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