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瑶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拿出珠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就让苏言这样入土为安，听到君子泽的问题，楚桐瑶垂了垂眼，开口：
“是亲人，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顿了顿，楚桐瑶继续道：“苏瑶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摘天楼里了。”
“最亲近的人。”君子泽重复了这几个字，他看着一直注视着苏言的楚桐瑶，语气淡了几分，他道：“你来长春门偷长春功是为了他？”
楚桐瑶点点头：“我想救他。”
“是吗？”君子泽不说话了。
可楚桐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君子泽，她的心跳快了起来，道：“他没有做过坏事，是一个好人，你……你能用枯木逢春救活他吗？”
“哪怕几十年后再让他活过来也行，给他几年的时间就够了，我——”
“不可以，”君子泽打断了楚桐瑶，面无表情地拒绝，“世上枉死的好人数之不尽，许多人都心有遗憾和不甘，想要留住亡者。”
君子泽淡淡道：“但逝者已矣，不能多加纠缠，枯木逢春不会救已死之人。”
听了君子泽的话，楚桐瑶飞快跳跃的心脏又平静下来，她缓缓合上了苏言的棺材，怔然了许久，才道，“那让我把他埋在院子里，为他立个碑吧。”
过了半响，君子泽嗯了一声。
楚桐瑶把苏言埋下去，将院子落锁之后，跟着君子泽缓缓离开了这个村庄，临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村里炊烟缭缭，已经是做饭的时候了，楚桐瑶忽然想起刘嫂还曾让她去她家里吃饭。想到这里，楚桐瑶苦涩地笑了笑，摇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长春门的人都站在一个山坡上等着君子泽，因为是抓楚桐瑶，大长老和云水蝶也来了，等到君子泽和楚桐瑶两人的人影一起出现在山坡上时，所有人都望向了他们。
云水蝶看到楚桐瑶腿上的血，猛然皱了皱眉，她不由自主地上前走了几步，道：“……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云水蝶说到这儿，忍不住看了君子泽一眼，以为是君子泽抓楚桐瑶的时候，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云水蝶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收回了向前的脚步。
君子泽见到云长老看自己的眼神，也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不过君子泽没解释，只是向大长老颔首道：“可以回长春门，向师父交代了。”
大长老点点头。
君子泽轻嗯一声，又侧头看了楚桐瑶一眼，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又道：“大长老，能否准备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