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顶罪
无法名状的恐惧感爬上头皮，陆天溪坐在画后感觉毛骨悚然。
“戴夫人？”陆天溪起身，咽了口唾沫，“我帮你去叫戴维先生。”
她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可一开门，直接撞上男人宽阔的后背。
抬头，戴维转身看来，那幽黑的眼珠情绪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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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我杀的，是戴维。”
黑暗的审讯室，只有桌子上刺目的灯泡发出像从天外来的白光，此时，陆天溪双手被拷住，就坐在白光的焦点下。
她脸色灰暗，乌黑的长发遮住脸颊。
坐在她对面的警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脸上的横肉褐黄，一双眼睛犀利、尖锐。
“戴维与妻子情深义重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想逃脱罪责也要换个人诬陷，成功率才高啊。”
陆天溪闭了闭眼睛。
警察循循善诱说：“黄城与赤城向来水火不容，戴维又是赤城的名人，你假意与他交好，博取戴维夫妻的信任，借画肖像画为名，实施了你的杀人计划。是不是？”
她就知道警察会想到这方面，她紧握的双手砰地砸在桌面上，“黄城与赤城水火不容，难道两城里的每个人都水火不容吗？”
警察一扬下巴，旁边的辅警立刻记录了一句——审讯过程中提到两城矛盾，嫌疑人情绪激动，回避问题，有严重的历史仇恨思想倾向。
陆天溪很憋屈，很慌，她已经被带进警察局12个小时了。
现在是第二天中午九点钟，一夜的审问令她疲惫，双眼酸胀，脑袋嗡嗡作响。
闭上眼睛就是女子惨白的脸。
陆天溪反胃想吐。
警察说：“别耍花招。”
陆天溪无力地挪动了吓身体，直接吐到了警桌上。
陆天溪脸色蜡黄，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的律师该来了。”
黄城人在赤城被捕，还是因为杀人被捕，那就不单单是个人的问题，而是上升到两城外交的问题了。
黄城派了孟寒声前来交涉。
陆天溪听见是他，顿时心安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躁，急切。
“老……孟先生。”陆天溪看了眼身边的警察，还是改了口，她差点哭出来，“我好难受，我没有杀人，是戴维算计我，我不想呆在这里面。”
孟寒声被委任为这次的特使，他西装革履，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那沉静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她。
他坐在封闭监控室的椅子上，背靠小窗，身后站着面无表情的律师跟保镖，三个人旁若无人的气场令赤城的警察非常不爽。
这里是赤城监狱，他们才是老大好吗！
胖警官冷嘲道：“证据确凿的事情，还需要派专人来查，果然是黄城人的作风。”
孟寒声一向高冷，闻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盯着他的学生说：“我需要单独跟她谈谈。”
警察被无视，不爽拒绝道：“嫌疑人我们已经审过了，这是记录书，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走流程起诉了。”
孟寒声又重复一遍，“我需要单独跟她谈谈。”
警察拿着记录书放在他面前，“这是记录书。”
孟寒声坐在椅子上没动，忽尔轻嗤一声。
站在他身后的律师手抄兜，道：“你们做的记录书是什么水平，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都叫人谢天谢地了。”
陆天溪看过去，她一听声音很耳熟，此时认真看看，才发现这隐在暗处的人是成桓。
警察脸色变了变。
成桓：“我们黄城的警察都很悠闲，平时坐在办公室里忙着学习提高自身素养，这都要归功于黄城的好治安，以及作风优良的居民。既然警官你的时间如此宝贵，外面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案子要办理，那还不快出去，我们的效率可是很高的。”
警察被气地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但他们纵然嘴多，也是说不赢律师一张嘴的。
陆天溪见警察都走了出去，她才感激地叫了一声，“老师。”
孟寒声见她的脸色蜡黄，知道她不舒服，手指无意识地摩擦了几下，说：“把来龙去脉讲一遍。”
“不要怕麻烦，把从你踏进戴维别墅的第一步开始，一定要事无巨细地情景重现一遍。”成桓在一边说。
陆天溪便仔仔细细说了。
孟寒声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成桓说：“来之前我打探了一番，戴维已经把所有女仆遣散了。女仆都是哑巴，但都来自同一所学校。
“她们虽然有档案，但这里是赤城，我们又是黄城人，找人阻力太大。戴维是赤城名人，他的妻子被谋杀已经举城瞩目，这引起了赤城人的愤慨，如果不妥善解决，就会上升到两城矛盾。”
孟寒声说：“黄赤两城关系又要进入寒冬。”
“尸检报告标明戴维的妻子是窒息而死，她的死亡时间与你给她画肖像画的时间吻合。”
陆天溪闻言抓了抓头发，“我早该发现戴维居心不良的。”
“你是早就发现了。”孟寒声道，“警察从你的口袋里找到了吃西餐的刀叉。你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拿来防身的吧。”
“对。”陆天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