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了面前的纸,成欢落知道这种写字的纸有一个统称的名字,叫宣纸,又干净又好写,墨碰在了上头便会晕染开来,印压纸张时候的纹路便纤毫可见,清清楚楚,这样痕迹洇染的过程,无声无息的渗透进去,就像纸张铺陈出了属于它的纹络,成欢落觉着这过程莫名有趣,最初写字的乐趣她便是从这上头感觉一二的。
但可惜,明宣,明宣,从来都不是这宣纸的明净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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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掌门负手,谁能想到昨日他才督促着他们入道,今日这一排小萝卜头便真的入道了呢?
言郁此刻站在了众人的前头,一身白衣,身形站得笔直。
明宣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徐玫景说话,徐小包子偷看着前面的言郁,对着明宣的话往往听得多,应承得少,所幸明宣跟她说话也不是为了正儿八经的讲话。
成欢落站在旁边,目光放空地看向远处的群山,对于明宣的聒噪充耳不闻,想着另外的一些事情。
凌大掌门咳嗽了一声,道:“安静。”
于是这个寂寂的山中,仅有的两句讲话声便停下来了,鸟叫得倒是越发悠扬婉转,一声便能在山中回响好久。
凌大掌门示意言郁再上前一步,道:“小六。”
于是言郁便给凌大掌门行了一礼,转头面向了众人,拿出了一个……木片,这木片不过一尺长短,显见的是粗糙削成的,木片上缠了几道布,估计是避免划破手。
言郁拿着这长木片,便开始一招一式地比划了起来。
木片简陋,充作了剑的用途,言郁年纪小,身量也小,拿着那长剑摆弄不动,不成体统,短剑凌大掌门又觉着不是那种感觉,索性不知从哪里找了块木头,拿砍刀劈成了木片给言郁使。
言郁拿着那木片,动作规矩而简练,简简单单地做了几个动作,收了木剑,便算是完成了,但呼吸却有些紊乱,额头上头有细汗渗出。
凌大掌门道:“言郁比你们先入道,最终选的是剑术,你们方才见过他用了,这剑术如何,你们且想想,其他的,便也靠你们自己抉择了。”
木通山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就一个言郁比他们先入道了不久,就只学了个剑术,这参考价值实在不大。
徐玫景拉扯了一下言郁的袖子,小声道:“我要和阿郁一样。”
言郁被她一拉袖子,却是身一颤,然后终于支撑不住,手上一松,手中的木片落到了地上。
徐玫景一惊:“阿郁你怎么了?”
“没什么,”言郁颤抖着手臂,却用另一只手捡起了木片,道:“剑术不是这样好学的。”
他试探地把手中的木片放在徐玫景的手里,徐玫景张开手握住木片,却感受到了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量,直直地下坠,手腕猛地下沉,下意识地就脱手松了木片,幸亏有言郁兜着,这才没有直接落下来砸到脚。
徐小包子诧异道:“怎么这样沉!”
言郁方才那么几个动作做下来,手臂早已经脱力,此刻换了手拿着,道:“这木片是师傅做的,沉得很,而且只是个入门罢了,以后想来会更加辛苦,你若是想学,便是力气上就不够,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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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很不对劲,而且经常因为网卡断更,但写到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