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她一张小脸泛着淡淡的红，上面有几颗没有消散的疹子，被帽子盖住的头发在脸颊边卷曲着，有些杂乱。
路迟遇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揉了一把，随后牵起她的手，往大家面前走去。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竟然给了程渺一种久违的，圆满的感觉。
“怎么样？交流好感情了？”於向晚眨眨眼睛，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程渺在桌下不手软地拧了一下她的大腿：“就知道吃肉！”
“吃肉怎么了？肉得罪你了？这么多肉摆在前面，不吃难道给那只蠢猫吗？它又不是狗……”於向晚不满地嘟囔着，夹肉的频率却一点不低。
在这个世上，什么都没有吃肉重要！
她站起身，将手机举得很远。
“来来来，我们来给独自过年的许医生打个招呼……”
“十、九……”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砰——”
烟花在天上绽开，像彩色的泼墨画。
路迟遇悄悄扣住了程渺的手：“出去走走？”
於向晚顺手推了程渺的肩，她一跌，就跌进了路迟遇的怀中。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她的发间，也落在他眼中。
程渺低头被他牵着走，她似乎不知不觉习惯了他这样亲近而霸道的行为。
她回过头，看着雪地上浅浅的脚印，再转回头，看见他眼中星光熠熠，里面是她。
“路迟遇。”
“嗯。”
“我今天在你枕头下翻到一样东西。”
程渺从背后拿出一封信，那是杭一川给她的，听说他已经离开了S市，至于去了哪里，她不想打听。
信上是四个字——珍惜。珍重。
她手指一动，将信撕碎。她想，早该这样决断一次。
路迟遇定定地看着她，似有震动，随后，他轻轻地按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困在怀中。
“路迟遇。”
“嗯？”
“如果我没看到，你是不是不打算拿给我？”
“是。”
“这么直接……”
他眸光坦荡无波，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帽子上。
他曾经害怕，害怕她的目光从此只追随另一个身影，只为另一个人奔赴生死。
现在不会了。
他只想牢牢圈住怀里的人。
“你说，盛苑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也跟家里人聚在一起过年？国外的春节跟这里的春节一样吗？”
“你打算一直谈别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