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明司的话将周淮明思绪拉了回来，刚缓过神，他便瞧见眼前出现张剪纸，剪纸上是两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除夕贺新年后，便是你本命年了呢。我这闲来无事，便让钱老伯教我剪纸，虽说学了许久，但仍是剪得不大好，让淮明见笑了。”
“很好看。”周淮明看向李明司道。
“淮明喜欢便好。”李明司刚将剪纸收好，耳边便传来周淮明的声音：“你和罗阙……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以来，周淮明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好像对李明司有那样的感觉，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毕竟，也就只多了些好感而已，没有以前那样厌恶罢了。
“嗯？”李明司眨巴着眼，看向周淮明：“什么怎么样了？”
“你与罗阙同行，他会不会更高兴一点儿？”周淮明话语稍顿，又道：“我在你们中间会不会有些……碍事？”
“不会的。”李明司笑答道：“罗阙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是我推荐他成为锦衣卫的，感激我还来不及，怎会因这点儿小事抱怨呢？”
“说的……也是。”他险些忘记了，罗阙曾是李明司身边的小厮。而且，在李明司府上的当过小厮的人，大部分都有当官，像是御书翰林、大理寺卿等等。且人人都身怀武艺、博学多才。
李明司所居的丞相府，更像是培养人才的书院。当然了，李明司并非什么人都往里招。其条件无疑有二，一是父母双亡穷困潦倒，二则是模样清逸俊秀。
“淮明若是无事，可陪我出去走走？”李明司看向周淮明莞尔：“若是我未记错日子，除夕那日便是你的诞辰吧？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只是不知淮明喜欢什么。”
“喜欢……”周淮明一时也答不上来有什么喜欢的。自周青离世后，周家便日渐没落，成材的也只有他一人。从那时开始，他便未曾喜欢过什么，每日练剑习武，刻苦读书。只想继承昔日父亲的遗愿，保家卫国守一方安宁。
“日子尚早，淮明可慢慢想想。”李明司看出周淮明拿不定主意，倒也没紧追着问：“我们去买些鞭炮玩？”
“不行。”周淮明下意识答道。两人相视半响，周淮明有些心虚地将视线挪向旁处，解释道：“当初营里的兄弟就是因玩鞭炮炸了手。”
“拿在手里自然是危险了，我们可以用其他办法玩嘛。”闻言，李明司笑道：“不知淮明儿时可曾玩过？”
“儿时因从马背摔下，昏迷了数日，所以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周淮明如实答道。自从那日高烧退了，有很多事他便记不清楚。虽说总觉得忘掉了什么，心里有些耿耿于怀，但过了这么多年，那份心情早已被时光消磨殆尽了。
“这样啊……不知你醒来的是哪日？”李明司状似无意的问道。
“七月初七。”周淮明答。
“七月初……七。”
难怪那时他不曾来赴约，原是这样啊。
闻番此言，李明司心中多年的郁结释然了。他本以为是周淮明不愿再见他，亦或是后悔与他胡乱许定终身，才想躲他远远的。却不料，事实竟是这般缘故，那也难怪周淮明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