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旷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她膝上。
事也不能完全怪这些乘客,卡姆多当地本就视象为神明,昨夜挨了□□的大象原先就有病在身,这一剂猛药入体,直接生死未卜。
外人不知道其中的陷阱,又拿大象当国宝,自然只当聂明珠是不知死活、害了象命的刁蛮女人,避之如蛇蝎。
聂明珠憋了一肚子气,航班在楠都降落之后,二话不说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阮旷追着她,看见她侧脸前夜划伤的口子,又是心疼,弯腰拽过她的箱子,一并拉着。
聂明珠这才回头看他,瓢瓢嘴,委屈极了。
“别往心里去,清者自清。”阮旷说。
忽然,闪光灯次第亮起,照得人睁不开眼。
聂明珠以为刚好和什么明星同航班了,下意识回头去看,却发现那些镜头分明是对着他们的。
她,还有聂绥。
尽管作为聂氏总裁,聂明珠对镜头早已习惯,但也没见过这种阵仗,细看下来不像追星,倒像是被媒体围困的通缉犯。
“聂小姐,请问你对少女小鱼自杀一事怎么看?”
“聂董,聂氏历年在拆迁工作里的雷霆手段都是你授意的吗?”
“听说您是从国外渡假旅游刚回来?那您知道小鱼自杀的事吗?”
各种尖锐的问题接踵而来,原就情绪不佳的聂明珠脸一沉,正要发飙,一个人影侧身挡在她面前,“我们刚回国,对国内发生的事情尚不了解,有什么要采访的,请等聂氏的新闻发布会。”
聂绥说完,和姜星沉一左一右护着聂明珠,快速从VIP通道离开。
直到上了来接他们的车,窗外的闪光灯还追出来老远。
司机扶着方向盘欲言又止,“聂董,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公司里都乱了套,要么你还是先看看新闻吧。”
聂明珠接过平板,飞快地划看,没几秒就把平板往膝头一砸,“公关和法务部的人呢?”
乘着他们在国外,在飞行,有时差,竟在网络上炮制出一篇又一篇的声讨,说少女遭受凌|辱自杀,始作俑者却在国外逍遥快活。
民众本就仇富者众,一经撩拨,顿时打了鸡血般附和,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上了,甚至扬言从此往后凡是跟聂氏擦边的东西一概拒绝。
司机惆怅地说:“公关部刚离了一把手,现在一团乱。法务部在发函,但是没用,删旧的还没人家发新的快。”
聂绥冷静地说:“当然删不完,因为背后有推手。而且,推手还是制造新闻的行家。”
所以新闻发酵得才会这么快,这么有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