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爱卿,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皇帝凉绉绉开口。
“回陛下,当街比马一事,许是一众公子之间玩的过了,此事老臣已训斥过那不孝子,且后头也给京城的每户人家送了二十两银子赔偿,好在没有伤到百姓,否则这罪过真是大了……”
湛文鸿也不是个好惹的,他在朝堂混迹多年,从没有人能给他下套成功,人送称号老狐狸,可不是说说的而已。
原先还发声的几个都没了声响,再加上原本附和湛文鸿的人就不少,这下东风压不过西风,又被西风给反压回去。
“至于那妾侍打杀,此事老臣愧对列祖列宗,竟让那无知的女子进门,还害了我儿,让我湛家绝后……”湛文鸿说起此事便眼眶泛红,满目生哀。
“飞儿生母早逝,老臣这么些年,只有这么一个子嗣,那两个姐妹包藏祸心,竟为争风吃醋害了我儿,此等女子,莫说飞儿怒极下手,便是老臣知道了,也定不会放过她的!”
一片寂静之中,竟还有人敢出面来辩驳。
“可杀人终究是重罪,微臣听说这姐妹两当初已许人家,是湛公子非将人抢来,那姐妹两的父母为保护女儿,生生被当街打死,无人收尸,此事当时闹得极大,湛丞相多年来为国奉献,劳苦功高,是陛下看重的大臣不错,可不能因此就默许公子草菅人命吧?”
朝堂之上,气氛陡然严峻。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能宽恕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他日还有哪家公子会守礼遵法?百姓们若受欺压而不得平凡,这对国之根本又是何其大的动摇!”
“陛下,此事关系国本,万万不可轻视啊!当严惩之,以儆效尤!”
零零散散的几个官人出来冒死上谏。
皇帝沉重的瞳孔一动,扫过方才那几个上谏的官员,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此事影响不小,是该严惩以儆效尤,但朕念丞相劳苦功高,又已绝后,便罚湛屏飞禁闭府中不得外出……再罚你半年的俸禄,湛爱卿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开口,无人敢置喙。
“多谢陛下,微臣领罚。”
湛文鸿心中不忿,不过得来的惩罚只是罚些银子和关禁闭,已比他的预料好上许多,正好让那个不孝子在这段时日中好好长进长进。
至于湛家的传人,他怕是要再行培养了……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缱绻的身影,湛文鸿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朝堂上的消息传遍京中贵族家门时,留守在秦王府的暗卫也来了消息:“秦王醒后,直接把服侍他梳洗的春水赶出府了。”
玉锦绣挑眉。
侍英欲言又止:“奴婢觉得有些古怪,照暗卫所言,秦王还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自行出府,但春水不愿,这才被秦王派人扔出王府。”
玉锦绣颇感意外,“既然如此,就暂时先别往秦王府塞人了,至于春水……”
正说到这,门房来了消息,说是前些时日出府去的妾侍又回府来了。
玉锦绣想了想,吩咐道:“让人进来吧,还是安置在原先的院子。”
下人们都感王妃大度,春水却一脸愤慨地找上门来。
“妾身参见王妃。”
“何事?”玉锦绣静静放下茶杯。
“王妃许过妾身荣华富贵,可妾身被秦王赶出来了!”